徐內史閉上了嘴,有些惶恐不解的看著宮盛。
頓了一會兒之後。
宮盛的唇角又勾了勾,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徐內史不必道謝,本王還要謝徐內史在朝堂之上帶著同僚們替本王說了話呢,這些小事,手足之勞,不足掛齒。”
聽到這句話,徐內史這才又笑了起來,
“承王太客氣了。如今承王在聖上麵前寵信愈甚,以後我們這些同僚們追隨著承王,還得仰仗承王的庇佑呢。”
宮盛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
...
門外,一黑衣人走了進來,朝宮盛拜了拜,
“主子,外麵的雨勢越來越大了。”
徐內史聽見這話,趕緊朝宮盛哈了哈腰,
“承王有事就先回吧,等下雨水衝的泥路鬆軟了,怕是不好走馬車了。這裏交給下官就行了,下官知道怎麼處理。”
宮盛朝窗外看了一眼。
隨後,淡淡的收回視線,
“那本王就走了,人就放這了,徐內史自便吧。”
說完,轉身出了主屋的門。
...
門外,有黑衣人拿著傘候著。
見宮盛出來,趕緊撐開油紙傘為宮盛遮住。
宮盛在雨中往停著馬車的方向走的時候,聲音清淺的跟撐傘的黑衣人吩咐,
“你留在這看著,別讓人死了。”
撐傘的黑衣人微微頷首,
“是,主子。”
聲音很輕淺的兩句對話,很容易就被周圍劈裏啪啦的雨聲淹沒了。
...
宮盛上了馬車之後,輕輕將簾子撩開一條縫,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另一邊停著的徐內史的馬車。
裝飾奢華的馬車就算是在風雨中也有著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豔感。
一陣勁風在雨幕中吹過來,馬車頂上垂下來的裝飾被吹得左右搖擺,最後麵係著的一個保平安的新木桃符,也在風雨中急急的打著轉。
風吹到這邊來的時候,宮盛手邊的簾子也被吹開了,有雨滴夾雜著冷風吹了進來,落在了宮盛的墨黑錦袍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收回撩著簾子的手,
“走吧。”
馬車外的車夫聽見聲音,揚起鞭子抽了抽馬屁股。
在雨中被澆得濕淋淋的馬兒緩緩的動了起來。
……
~
宮翎先將傅雪拉著進了府裏,拿了好幾件衣服給她披著,然後開始仔細詢問。
...
傅雪緊緊裹著身上披著的衣服,但還是冷得聲音一顫一顫的,
“父親他昨天去上朝之後……昨晚很晚都沒有回來……我……我想著,或許是因為事情還沒處理完,就沒有等他。
早上的時候聽守門的小廝說父親昨晚沒有回來,我才開始擔心,讓人去問了問我知道的父親熟識的朋友。
可是大家都說昨天很早的時候就沒見到父親了……“
說到這裏,傅雪哽咽了一聲,抬頭看向宮翎,
“我……父親他到現在也沒回來……我找了,找不到,我不知道怎麼辦。”
說話的時候,她自始自終都壓抑著自己的哭腔,控製不住的時候也隻是發出淡淡的哽咽聲。
宮翎蹙著眉,拍了拍傅雪的肩膀,
“我知道了,你先別擔心。我先讓人幫忙在城內找找,一個大活人,不會無緣無故不見的。
如果找不到,我再想辦法,有我在,你別擔心。”
傅雪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
然後點了點頭。
...
宮翎抹了一把從濕透的發上滴落到臉上的雨水,然後就去叫府裏的護衛去集結人手。
傅雪雙手攥著衣服,低著頭坐著。
她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在意識到傅佑不知去向的那一刻,她的心裏是極度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