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們心中有些不忍,畢竟衛寬是破山軍的老人了,彼此兄弟相稱多年。但陳睿既已下令,還是上前將衛寬拿下了。
待到衛寬被拿下,陳睿臉上這才稍稍好看了點,對曾勇說道:“曾軍侯,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理?”
沈洋急忙求情道:“衛寬也是一時心急,校尉大人,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念在以往的功勞上,饒過他這一次。再說,在場的都是自己兄弟,這事沒人會說出去。”
曾勇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陳睿,又看了看沈洋。說道:“這事,我保證沒人會說出去。衛軍侯就從輕處理吧。”
陳睿衝著曾勇一笑,從親衛手中抽出一把鋼刀,走到衛寬身邊,輕輕眨了眨眼,揮刀劈下。
刀光閃爍過後,衛寬須發皆無。陳睿轉身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今天衛寬以發替死,日後誰敢妄言此事,猶如此刀。”陳睿屈指一彈,刀身立斷。
眾人躬身道:“不敢。”
破山軍兵士們看著陳睿,眼神中充滿了感激。違抗軍紀,即是死罪,陳睿下了封口令,保下衛寬,等於將自身的安危交與在場的眾人手中。
陳睿看了看周圍血腥滿地,對衛寬道:“處理幹淨了,去自領三軍杖,然後過來商量正事。”說罷就領著眾人返回了臨時指揮地。
等到衛寬來了,陳睿對他點點頭,又繼續給其他人交代細節。
事畢,曾勇忽然道:“我宿縣兵馬無故脫離防區,是犯了軍規的。將來回去了必會受罰,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陳校尉答應。”
陳睿笑道:“曾軍侯客氣了,有事請說。”
曾勇道:“我想將宿縣兵馬並入破山軍,不知道陳校尉能否答應。”
陳睿深深地看了曾勇兩眼,說道:“此事不好吧,與軍製不和。”
曾勇跪倒在地,說道:“萬望陳校尉答應。”宿縣軍兵也趕緊跪下,說道:“萬望陳校尉答應。”
陳睿看著眾命難為,這才點頭答應。眾人拱手道:“參見校尉大人。”
陳睿趕緊攙扶起幾人,對周圍拱手一禮,說道:“多謝諸位兄弟信任,陳某必不辜負諸位兄弟厚望。”
轉回身,對幾人道:“破山軍重組,一曲軍侯由衛寬擔任,二曲軍侯由曾勇擔任,各曲屯長以下,兩位可自行任命。軍中長史由沈洋擔任。各位下去,盡快準備,安排士卒抓緊時間吃飯,睡覺,我們寅時出發,前往萬集。”
頓了頓續道:“重傷員著五十軍士送回破山軍營地,以後破山軍立下一條軍規,戰場之上生死相依,不拋棄,不放棄。”眾人眼中淚光閃現,對著陳睿重重磕了一頭,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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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勇回到自己軍中,司馬王嶺幾人對視一眼問道:“軍侯為何要並入破山軍?”
曾勇笑道:“我說的也是實話,但還是因為陳睿此人。此子心智手段高絕。殺俘之事是他一直想做的,卻不能做,此事會影響他在軍中的形象。他一定是暗示了沈洋,沈洋安排衛寬做了之後,他又罰了衛寬,樹立了自己威信,放了衛寬,贏得了破山軍的感激。他又逼著我等立下誓言,不可說出今日之事,就是把我們綁在了他的戰車之上了。我若是不並入破山軍,成為他的心腹,他日功成之日,隻怕就是我等喪命之時了。再者,此子手腕圓滑,心中溝壑萬千,文韜武略都是上上之選。而且對軍中將士的感情不似作偽,也是個性情中人。跟著他,我們才能有活路啊。”
曾勇續道:“以後見了陳睿要畢恭畢敬,不可冒犯。將來也許能夠再進幾步,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