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寬、曾勇帶著手下屯長,笑著進入了縣衙。
陳睿坐在首座,看著眼前眾人笑道:“大家坐吧,讓黃三兒帶著被俘虜的幾位將官上來吧。”王橫領命下去。
陳睿問道:“此戰傷亡如何?”
沈洋站起身來道:“此戰敵方全部被殲,我軍戰死二百餘人,重傷二十餘人。”
陳睿不由一歎道:“又戰死了這麼多兄弟。重傷的兄弟們一定要遣人安置好,戰死的兄弟們的遺體定要好好收斂,掩埋好,我們走之前送兄弟們一程。”
眾人點頭稱是,大勝的喜悅之情漸漸被傷感所代替。
沈洋看看氣氛有些悲愴,眼珠一轉,指著衛寬,笑道:“衛寬,看來光頭有光頭的好處,最起碼,血水不會粘在須發上。”眾人哄堂大笑。
曾勇調侃道:“衛軍侯以後在白天與敵交戰可是占盡了便宜,用光頭晃瞎他們的狗眼。”
衛寬憨憨一笑,道:“那是,比你這猴屁股臉有用多了。”眾人大笑,曾勇天生臉色有些暗紅,一戰下來,須發上被血水染得通紅,被說成是猴屁股倒也恰當。
曾勇臉一甭,隨即自己沒忍住,笑出聲來,眾人更是笑得打顛。
曾勇指了指衛寬道:“衛禿子,不厚道啊。”
衛寬雙眼一翻,衝著旁邊的胡築說道:“胡子,你發現沒,我剃了光頭,好像變得好看了很多。”
胡築一翻白眼,作勢欲吐。眾人捂著肚子,咧著嘴抽氣,看來是笑得抽筋了。衛寬原本臉色有一道刀疤,現在剃了光頭,滿臉的橫肉,打眼一瞧簡直就是鍾馗再世,離好看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這時,親衛進來了,看著眼前的一幕,滿臉的莫名其妙。對陳睿一拱手,說道:“校尉大人,人已帶到。”
陳睿早就笑的沒了力氣,用手擦了擦眼淚,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我們迎接一下。”對親衛揮了揮手,親衛出去把外麵的人帶了進來。
陳睿帶著眾人站起身來迎接。前麵一人長得滑稽:一張圓臉,走路時都頂著笑容,偏偏身材有些消瘦。見過他的人就記住他的腦袋了。陳睿微一頷首道:“黃三兒兄弟,此行辛苦了,給我們介紹一下諸位吧。”
黃三兒感激之情一閃即逝,對陳睿行了一禮,對著幾人道:“這是我破山軍校尉,陳睿。”幾人連忙行禮。
陳睿領著眾人還禮。黃三兒手抬到一人的胸前,說道:“這位是雙溝縣軍侯楚廣。”黃三兒指著一人續道:“這位是朔望軍侯馬行。”
黃三又把餘下眾人介紹完,陳睿安排眾人坐下。餘下的幾人,分別是開陽縣軍司馬趙寶,屯長孫宏,龍集的兩位屯長周騰、胡均,還有萬集的司馬曹顧。
陳睿開口問道:“五縣將官為何隻餘下幾位?”
楚廣年紀四十上下,須發有些灰白,臉上布滿了皺紋。
聞言歎氣道:“魏軍先攻取的是開陽縣城與雙溝縣城。開陽縣軍侯馮習戰死,雙溝縣本就無險可守,在魏軍衝擊下,一日被破。隻餘下我一人被生擒,其餘兄弟悉數戰死。”說著,淚水噴湧而出,語氣哽咽,已經說不下去了。
陳睿一歎氣,安慰道:“軍侯節哀順變,我等必為死去的袍哥們報仇雪恨。”
馬行與衛寬年紀相仿,身材高大。借口續道:“朔望準備不足,聞得魏軍前來,軍司馬與兩位屯長要返回陽平郡,我不同意。爭執之下,我帶著親衛軍留下守城,他們不知去向了。”
衛寬問道:“軍司馬可是梁寬那個混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整天圍著龐林這個混蛋屁股後麵轉,十足的奴才德行。”
馬行點點頭,說道:“都是我無能,沒能控製住局勢。”
陳睿安慰道:“軍侯言重了,軍侯願意留下阻敵,足以做我等的楷模了。”馬行連連擺手,表示不敢。
陳睿看向周騰、胡均問道:“龍集是如何情況?”
兩人起身答道:“我等無能,抵抗一晝夜,軍侯與軍司馬戰死,剩下我二人力竭被俘。”
陳睿點點頭道:“不必如此,龍集能堅持一晝夜,足見你等功績了。”
曹顧接口道:“多謝將軍為我萬集將士報仇。軍侯秦球不識兵事,貿然出擊,戰死城外,全軍覆沒。城中已無可戰之兵,我領兵在城中守了不到一個刻鍾就被捉了。”
衛寬罵道:“秦球那個草包,他奶奶個兒子的。”陳睿瞪了他一眼,衛寬急忙閉嘴。陳睿問道:“趙司馬,開陽是什麼情況?”趙寶一躬身,答道:“屯長李稽開城放魏軍進城,軍侯楊超戰死。我等無力抵抗,被俘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