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戊時。
陳睿帶著全軍鑽進了離陽平郡城十裏左右的一處山穀中。
昨日,衛寬、曾勇對著孔雀一陣哭嚎,認識並檢討了自己的罪行,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做出這種魯莽的事情。
孔雀對著陳睿點了點小腦袋,表示自已可以原諒這兩個蠢材的斑斑略記,兩人才被允許卸下負重。
山穀中,陳睿對南宮望道:“南宮兄,將隊伍分成六隊埋伏在郡城的八方,留下西南和東北。將準備好的旗幟分發下去,看見城中有大隊人馬逃出,就搖動旗幟呐喊。”
對衛寬、曾勇道:“我們現在動身,趕往奇蘭湖埋伏。”兩人領命整軍去了。
陳睿揮手召來王橫,道:“安排人進城給沈洋報信,計劃即可發動,還有,把陰無鳩給我留下,我要手刃此賊。”
魏軍進城後,也未敢做出過分的舉動來,甚至將兩個城門都讓了出來,交給楚廣守衛。
一位苟先生很是信誓旦旦地對楊厲說過,一旦有什麼意外,這些南齊叛軍能免除我們魏軍的傷亡,因為他們沒有退路了,比我們更加不希望丟了陽平郡。楊厲執行的更加幹脆,斥候隻要偵查離城十裏的地界就可以了,當然,這種天氣情況下,斥候往往都是隨意的晃蕩一圈,就回來了。
按計劃三日前魏國援軍就該到了,可是到了今日,仍遲遲未見蹤影。讓楊厲有些坐立不安,苟先生也一臉的嚴肅,有些糾結。
楚廣一臉興奮地帶著趕來報信的親衛回到了帳中,沈洋也驚喜的站了起來,問道:“柳毅,校尉大人已經趕到了?好,我們可以動手了。對了,校尉大人是不是要留下陰無鳩給他?好吧,楚廣,一會兒將陰無鳩綁好,押回軍帳中,讓柳毅看守。我們發動逆襲,將入侵的魏狗都留在陽平郡。”
柳毅一臉鬱悶地看著沈洋表演,心道,怨不得都不願意來此報信,原來就算是一頭豬也可以圓滿的完成任務。他顯然忘記了,豬不可能看守的了一個大活人的。
沈洋帶著楚廣,集結了一曲兵馬,直奔太守府。
陰無鳩滿臉笑容地站在院中迎接楚廣,口中大笑道:“楚老弟,此來為何啊?”
沈洋也大笑著踏前一步,道:“將此賊拿下。”
陰無鳩臉色一變,大喝道:“你是何人?”說罷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柳毅從地上撿起陰無鳩,在沈洋和楚廣的喝彩聲中,終於證明了自己還是有點存在感的。
沈洋對楚廣道:“召集營中眾將來此集合,將大牢裏的將軍們也帶到此地。”
不一會兒,將領們稀稀疏疏的進來了,看見沈洋坐著首位,都愣了一愣,齊齊看向陪坐在一旁的楚廣。
楚廣笑道:“諸位請坐,在等幾個人,一會兒給你們解釋。”
門外一連串的罵聲傳來,楚廣滿臉的尷尬,委屈地看了看沈洋,沈洋抿嘴一笑,站起身來,帶著楚廣迎接在大牢中憋屈了數日的軍中老將們。
幾位將軍進了門,看見楚廣,喝罵聲更加響亮。
曹嚴鄙夷地看了看楚廣,問道:“怎麼著?狗賊,來取老夫人頭了?”
楚廣苦笑一聲,跪倒在地給老將軍磕了一頭。
沈洋連忙解釋道:“曹將軍錯怪他了,暫且坐下,容我細說。”
幾位將軍麵麵相覷,走到座前坐下,看著沈洋不語,臉上由自帶著不信加不屑地神情。
沈洋看了看眾人,輕輕一咳,道:“我是破山軍長史沈洋,前翻是封了校尉大人軍令來此。”
下麵聽到一句話,瞬間就炸了鍋了,“陳睿的破山軍?”“不是已經全軍覆沒了嗎?”
沈洋再次一咳,道:“校尉大人月前在宿縣全殲北魏前鋒,之後攻陷萬集縣,解救了楚軍侯等人。開陽縣也於十日前攻下,北魏援軍在開陽縣強攻六日無果,已撤回了魏境。現在校尉大人帶著兵馬已埋伏在城外的奇蘭湖。”
曹嚴像是在聽神話一樣,聽得雲山霧罩,眨了眨眼,問道:“你沒扯淡?”
沈洋聞言一陣咳嗽,楚廣在旁無聲的笑了一會兒,對著曹嚴一禮,道:“曹將軍前翻對不住了。陰無鳩早就與北魏串通好了,就算是我等戮力同心,隻怕也會在三日內陷落。那時,我等必然已經戰死,陽平郡中沒有了牽製北魏的兵馬,百姓們會遭遇什麼想必你們也會知道。所以,沈長史讓我假意叛變符合陰無鳩,局勢為了保全諸位性命,在今日將魏狗通通葬送。”
曹嚴等人對視了一會兒,才肯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
曹嚴笑道:“楚老弟,老哥錯怪你了,隻要能殲滅魏軍,拿去老哥的腦袋也是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