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帶本將到統領的房間,叫營中各級主管來此,本將要認認人。”
統領屋內讓陳睿大吃一驚。房間裝飾得奢華無比,進門是一副屏風,上麵畫著十二個侍女,各具姿態,栩栩如生,長袖飄飄,風情萬種。兩側豎著幾個木架子,紅木雕成,古韻猶存。幾個盆栽放在架上,給屋內平添了幾分綠意,與黑暗陰深的院落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當中是一個床榻,上鋪白色虎皮,虎目圓睜,霸氣凜然。
陳睿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蕭影,笑道:“西昌侯真不愧是皇室貴族,品位不同常人,本將歎為觀止。”
蕭影咬了咬銀牙,心中暗罵蕭鸞跋扈。單單一個簡單的房間,價值不比宮廷差多少,名貴猶在皇宮之上。紅木,建安七子的真跡書畫,白老虎皮,這些皇宮都沒有多少,此地卻應有盡有。
陳睿躺在榻上,撫摸著身下的虎皮,舒服得伸了個懶腰,笑道:“西昌侯真會享受,現在倒是便宜我了。”
不多時廳中就站了十來個人,都是接到消息來此的營中主管。
陳睿大馬金刀的坐在榻上,笑道:“本將剛剛接手鷹衛,對很多事都不熟悉。你們做個自我介紹吧。”
廳中幾人瞥了陳睿幾眼,隨即合上了眼,沒人搭理陳睿。
蕭影看見陳睿吃癟,以袖掩口,吃吃偷笑。
陳睿早有準備,知道會遇見這種情況,也不著惱。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好,我來問話,爾等答話。本將的脾氣不是很好,若是你們還是如此,別怪本將以藐視上官的罪名將爾等就地斬殺。”
環視了一眼,喝道:“追一!”
一個大漢略一抬手算是行禮,答道:“屬下在。不知統領有何吩咐?”
“你營中共有多少人?有多少人在京中?”
“共有一百五十人,有一百一十人在京中。”
陳睿冷笑一聲,少了四十人,與前日刺殺自己的人數相仿。好一個追殺營,蕭鸞真是有魄力,用武帝的人追殺武帝的女兒和指婚的女婿。
“少了四十人哪裏去了?”
追一偷瞄了陳睿一眼,閉口不答。
刑一看著氣氛有些冷場,拱手道:“將軍,這些人叛逃時被就地格殺了。”
陳睿看了看兩人,氣極反笑,“好,捕三,最近可有什麼消息?”
捕三是個二十多歲的清秀男子,聞言拱手道:“最近都是一切平靜,隻是有一件事情比較有趣。”
“哦,說來聽聽。”
“吳郡來了一位修道之人,在城中傳道。據說是得道真仙,能油中去栗,撒豆成兵。”
陳睿雙眼微微一縮,隨即張開,笑道:“恩,有些意思。追一,你不是現在沒事可做嗎?去將這個妖言惑眾的道人抓來。”
捕三本來是想看陳睿的笑話,聞言一愣,道:“將軍,此人是我朝國師玄心道長的師弟……”
“哦,那也去請來,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冒用國師之名,坑害百姓。”
幾人不明就裏,互相詫異的對視著。追一眼中凶芒閃動,暗罵陳睿膽大包天,敢於侯爺作對,還敢來鷹衛中指手畫腳。
陳睿喝道:“怎麼?想抗命不成?”
捕三對追一使了個眼色,拱手道:“屬下等不敢,追一剛剛可能是沒聽清出。”
追一低著頭走了出來,拱手道:“屬下領命,請問將軍,若是那道人反抗是否能擊斃?”
陳睿哼了一聲,蠢貨,死到臨頭了還想著給自己找麻煩。揮手道:“死活不論,你下去吧,現在就起程。”
陳睿衝王橫打了眼色,王橫點頭退了出去。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吧,都散了吧。”
陳睿策馬出了鷹衛院落,臉色冷峻。蕭影輕聲道:“你覺得鷹衛還有幾人可用?”
“若真依著我,就全殺了。”
蕭影俏臉一驚,看著陳睿,“你瘋了?追殺營也就罷了,捕風營的人全殺了,我們情報渠道不是全都斷了?刑訊營的也殺光了,你來審訊嗎?”
陳睿無奈一笑,“所以說,有些殺不得,各營的主管都不能用了,除了那個刑一。”
“刑一,他剛才不是幫著那些人說話呢?”
“沒那麼簡單,這人有點意思,我覺得他不像是孤兒,倒像是個百家子弟。晚間我確認過了再說吧。”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