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本來信心滿滿,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品高手,就算陳睿從娘胎裏開始習武,天賦秉然,最多也就是個二品的武者。
江濤想起本來進行的十分順利地計劃,硬生生地被人從中阻斷,偏偏還是自己準備針對的敵人,牙根發癢,恨意大起。
從腰間拔出一把寬劍,使出墨家絕學——非攻劍法。
陳睿剛剛進入一品不久,境界並不穩定,存了拿江濤練手的心思,並沒有強攻,擺好守勢,與江濤站在一起。
十合一過,兩人心中都有些震驚。
陳睿是在感歎墨家的劍法的厲害。這套劍法攻守兼備,十分精妙。守勢重於攻勢,但是守中帶攻,每一招守勢都暗含殺招,分出難纏。
江濤則是像見了鬼似得,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在內力上絲毫不遜色與自己,儼然也是一位踏入一品的武者。
江濤看了看楊慎像是虎入羊群般的將自己手下一個個挑飛,槍法淩厲,武藝更在自己之上,心中安下決心,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陳睿在瞬間就感覺壓力大了很多,也隨著慢慢調整,始終維持著一個均衡的局勢。
現在陳睿所用的並不是趙家槍,而是將太極拳的拳意帶入了槍法中,姑且叫做實驗版的太極槍法吧。
這套怪異的槍法每一招都似乎猶有餘味,看似輕飄飄地沒有發足力道,但是擊打在江濤劍上時,江濤身子總是隨著一顫。
江濤忽然將劍當做暗器甩向陳睿,一招“風卷殘雲”拍向陳睿胸口。
陳睿嘴角一翹,瞥了一眼江濤。這就用上了看家的本事了?“穿雲手”的綽號倒是沒白給,這掌法比起劍法強太多了。
槍尖一轉,換上了趙家槍,一式燎原百擊罩向江濤。陳睿冷哼了一聲,硬拚?我拍你不成?
江濤隻覺得眼前像是有一股火焰撲向自己,急忙調動內力,左掌一招排山倒海將這股炙熱的真氣拍散。右掌臨時變抓,抓向陳睿的脖頸。
陳睿不閃不避,鬆開了槍,左肘屈起狠狠砸在江濤的右手臂上,右手握拳,閃電般的錘向江濤的胸口。
江濤詫異的看著陳睿,你丫不是用槍法嗎?為什麼要棄槍啊?不知道武器是江湖人最重要的嗎?
思緒一時還有想明白,左臂一疼,嘎嘣一聲像是斷了。緊接在胸口一疼,口裏噴出了一股鮮血。
江濤吃了一擊,知道事不可為了,倉皇後退,向大門處飛奔而去。
陳睿用腳掌將槍尾踩起,目光撇了撇江濤逃跑的方向,大喝道:“勞燕分飛。”
長槍化作一道電光,眨眼之間就飛到了江濤的後背上,將江濤帶起,牢牢地釘在了牆壁上,血水順著槍身,緩緩地滴了下來。
楊慎笑道:“恭喜侯爺,功力大進,足以媲美黑白榜的高手了。”
陳睿走到江濤身邊將長槍拔出,在他懷中摸索著,聞言笑道:“他計劃受挫,心智被奪。想抓我當人質,發現我並不好對付。臨時想佯裝拚命將我嚇退,沒想到反而受了我一拳。這樣的一品高手發揮出的實力也就是二品的水平,勝之不武啊。”
陳睿拿起幾個瓷瓶嗅了嗅,挑選出其中的一個,走到了矩子身邊。
拱手道:“老先生,在下沒有針對墨家的意思,隻是適逢其會罷了。這是解藥,你們先解了毒吧。”
矩子紅著老臉,還了一禮,“家門不幸,讓侯爺見笑了。至於江濤想要對付侯爺一事,絕不是我墨家本意。侯爺請稍待片刻,我等解了毒再給侯爺賠罪。”
陳睿點點頭,盤膝坐在一旁,腦海裏回想著剛才江濤所用的墨家劍法。這套劍法若是改成刀法,用在軍伍之中,必然能大幅度提升部曲的戰鬥力。
就在陳睿推演著墨家劍法的時候,矩子幾人已解完了毒。
將陳睿請到了後庭,幾人坐好,矩子讓人給添了茶點,拱手道:“侯爺,老朽代表墨門給你賠罪了,你若是有什麼要求隻管說出來,我們一定盡力去做。”
陳睿搖手道:“矩子客氣了,在下有些東西要給矩子看一看。”說罷示意沈洋將賬本交給矩子。
矩子有些疑惑地接過了賬冊,看了一會兒,臉色大變,喃喃道:“沒想到,玄心道兄說的竟然是真的,蕭鸞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吧。江濤這個逆徒竟然也在其中,沒想到啊,江湖要變天了麼?”
陳睿看了看矩子苦澀的臉色,微微一琢磨,說道:“矩子,蕭鸞掌控江湖是另有所圖。若是剩餘幾大勢力聯合起來還是有可能抗衡蕭鸞的。在下在朝中可以牽製蕭鸞,必要的時候,請矩子協助一二,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