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睿看著滿天飄舞的雪花,異常地思念遠在建康的眾人,孔雀、蕭影、幾位兄弟的聲影一一在眼前閃過。
從懷中掏出楚清音留下的一縷青絲,陳睿臉上掛著一絲溫柔地笑意,“清音,不知現在你過得怎麼樣了。我真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啊,心中有那麼多牽掛的人呢。”
可兒揉著惺忪地睡眼,摟住陳睿的小腿,撒嬌道:“爹爹,人家還是想和你一起睡,燕姨總喜歡欺負可兒呢,而且睡相也不好。”陳睿很早開始,就讓楚清音或是司徒燕陪著可兒睡覺了。這麼嬌美的一枚小蘿莉,總陪著自己睡實在不像話。
司徒燕急忙將可兒從陳睿懷裏搶了過來,訕笑道:“哪有,童言無忌哈。”抱著可兒,運起輕功飛快的消失在陳睿的視線裏。
陳睿惡意地想象了一下司徒燕的睡姿。那樣火爆性感的身材,睡相不好是什麼樣啊?陳睿忽然感覺鼻子有些發熱,拍了自己額頭一把。什麼事啊,她可是孔雀的師傅,自己真是禽獸。
沈洋從門外走了進來,笑道:“主公起的好早。正好,孝文帝下旨,早朝後要召見你。”
“孝文帝?這麼快?往常不是要推延半月嗎?”陳睿早就問過謝竣如了,南齊來的使臣常常被怠慢,推脫個數月都是可能的,這次怎麼這麼快啊。
沈洋思索了一會兒,也摸不著頭腦。“情報不足啊,主公隨機應變吧。”
陳睿收拾妥當了,帶著謝竣如隨著宦官走向北魏的皇城。
北魏的皇城在上京城的正中。從建都時開始不停的修建,到了今天行程了偌大的規模。先後建呂以工代殿、苑囿、觀堂、樓池70多處,“欲廣宮室,規度平城四方數十裏,將模鄴、洛、長安之製、運材數百萬根”。其位置“截平城西為宮城,四角起樓”。
上京城四麵有如渾水所繞,築鹿苑時,又“鑿渠引武州水注之苑中,疏為三溝,分流宮城內外”。
宮城中,以太極殿為中心,有西宮、東宮,經90多年的增擴改建,成為完整的宮殿群落。
有詞讚曰:“月觀霞閣,左社右廛,靈台山立,壁水池圓,雙闕萬仞,九衢四達,羽旄林森,堂殿膠葛”。
與南齊相比,同樣的威嚴。但是南齊偏向於奢華,有如珠寶堆徹的寶光美人。而北魏的偏向於恢弘莊重,更像是一位柔中帶剛,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
因為北魏向佛,皇宮中處處可見佛韻的痕跡。亭台樓閣上麵也雕飾這飛天等形象,將皇宮點綴得像是西天淨土一般。
陳睿撇了撇太極殿那金光閃閃的牌匾,心中納悶。怎麼南齊和北魏都有太極殿啊。這裏麵有什麼聯係嗎?還是說道家已經正式走進曆史的塵埃裏了?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宦官層層傳遞著聖諭:“宣南齊使節上殿!”
陳睿略略整理了一下儀容,邁步走進了太極殿。
北魏文武百官齊齊列在兩側,注視著陳睿一行人。幾個王宮貴族看著陳睿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一身軍裝高大漢子,盯著陳睿的目光中滿含惡意。
陳睿躬身一禮,“外臣陳睿,謝竣如拜見陛下。”
那個一身軍裝的大漢喝道:“見了陛下,為何不跪?”聲音像是雷霆般的在殿中回蕩著。
陳睿直起了身子,看著那大漢笑道:“將軍好不知禮。此行是代表我大齊武帝吊孝馮太後,豈能行跪拜之禮?”
大漢臉皮漲紅,言語上處於下風讓他倍感惱怒,喝道:“弱國下臣,豈敢如此蔑視我等。陛下,末將請旨,將這狂徒打下天牢。”
陳睿翻了個白眼,選擇無視這個當庭咆哮的野獸,躬身一禮道:“陛下,不知我等何時能去吊孝太後?”
孝文帝年紀與陳睿相仿,英俊瀟灑,風度飄飄。身穿袞龍袍,頭帶通天冠,倚在龍榻上,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看見那個大漢還要喋喋不休的糾纏,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喝道:“元思譽,退下。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況且我大魏與南齊世代交好,豈可無禮?”
元思譽躬身一禮,返回了班列。
左邊跨出一人,笑道:“若是吊孝太後,你等要穿什麼衣物去啊?”
謝竣如低聲道:“這人是尚書李衝,曾多次刁難我大齊的使節。言辭如刀似劍,很是難纏。”
陳睿哈哈一笑,也沒將這個北魏的尚書放在眼裏。略略一抬手,算是失禮了,問道:“不知李尚書有何見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