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唯一幾乎是踩著點回到學校，折疊門在錢唯一的身後緩緩關閉，他喘了口氣，大步走回宿舍。
宿舍裏一片漆黑，隻有電腦顯示器上照射出瑩瑩藍光。
“楊琪？”錢唯一試探著喚道。女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錢唯一身旁，長裾飄飄，黑發紅唇，顯得格外冷豔。
“唉唉唉，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這樣冷不丁冒出來，很嚇人的好不好。”錢唯一誇張地說道。
楊琪冷哼一聲，指著電腦屏幕道:“上神，下次我從那裏麵慢慢鑽出來好不好。”
“你的口味真是越來越重，竟然想學貞子”錢唯一神色複雜地看著楊琪，“普通的角色扮演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嗎?”
“哼哼，什麼角色扮演，我本來就是女鬼，扮成另一個女鬼那叫本色出演。”楊琪翻著白眼說。
“千萬別，”錢唯一擺著手道，“你這麼整下去，宿舍遲早被你變成鬼屋，我可不好那一口。”
“那您好那一口啊?”楊琪湊到錢唯一跟前，美目流眄，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一抹曖昧淺淺的笑容說道。
“咳咳……”錢唯一覺得有些尷尬，他把臉龐稍稍挪開，轉移話題道:“下午跑哪玩去了?”
“唉～”楊琪裝模作樣地歎口氣，說道:“還不是為了完成上神交待的任務，我可是殫精竭慮，一下午跑了學生處、團委、學校心理衛生中心、信息管理處等等好幾個地方，進了他們的係統。”
“然後呢？”錢唯一平靜地問道，知道楊琪這麼做必有所圖。
“然後，我以這幾家單位的名義，聯合搞了一個假期心理健康調查。”她纖手一揮，電腦上蹦出一個簡潔的頁麵，“呶，這就是那個問卷咯。”
錢唯一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指著楊琪道:“你、你、你……也不提前請示我，擅自就搞出這麼個大新聞，還牽扯了這麼多單位，以後出了什麼偏差，你是要負責任的！”
“安心啦，上神，這些機關單位，肯定都以為是其他部門在主導這個活動。再加上現在正放暑假，他們反應肯定更加遲鈍，我覺得吧，到活動結束，他們都未必能明白怎麼回事。”
“那遲早還是要穿幫啊。”錢唯一有些抓狂地。他幾乎是把低調兩個字掛在嘴邊，楊琪怎麼就能當成耳旁風。
“穿幫了也不要緊。我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行騙，還往外撒錢，沒人利益受損，就不會有人揪著不放。再說我都是用他們自己電腦操作的，就算查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上神你就把心放回去好啦。”楊琪又滿不在乎地說道。
“往外撒錢？”錢唯一敏銳地抓住重點。
“當然，有獎調查，不然誰願意參加啊。我把問卷的鏈接通過各個係、班級、社團的扣扣群微信群傳播出去。問卷掛在學校的選課係統上，做完問卷就能領取紅包，金額從一毛到一百塊不等。”
“總共撒了多少？”
“平均每個人一塊，總共八千塊錢。”
他上午才給楊琪轉了一萬，轉瞬間被小妮子敗掉了八千。錢唯一著實有些肉痛，這錢既然已經給了楊琪，理當由她支配，而且錢也花在錢唯一安排的事情上，更是無可指摘。於是他幹脆不再糾結錢的問題，直接問道:“效果如何？”
“還不錯，我下午五點放出去的消息，目前已經收到……”楊琪輕點鼠標，一個數字出現在顯示器右側，“1847份有效問卷。”說話間數字還在不斷上漲。
“我估計到明天早上，就能收集完全校70％以上學生的調查問卷。”
“給我看看結果。”
楊琪調出扇形圖，同時對著圖形解說道:“今天收集的這將近兩千份問卷，這份願望清單的內容和昨天大同小異，但是排名有了變化。呼聲最高的願望依然是希望自己的考試取得較滿意的成績，約占41%；改善食堂飯菜質量升到了第二位，占34%；第三希望能順利就業或讀研，占9%；情感方麵的訴求這回排到第四位，占7%。剩下的選項都沒有超過1%。我把它們合並到一起，歸為其他選項。如果上神想了解，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