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宮究竟多久了?”穆語靜靜地問道。平靜的聲音中聽不出絲毫的情感。
“奴婢……入宮才兩個月有餘。”
“哦?兩個月?那為何那日在殿內,大內說你才入宮不久?”
“奴婢……”
竹馨看著穆語愈加冷漠的目光,忙跪下道:“小姐恕罪,奴婢並非有意要隱瞞,隻是虞良人之事牽連了一宮人。是奴婢的家中人四處打點,才免去了死罪。”
“小姐,奴婢沒有對你說真話是奴婢的不對。若是小姐看不慣,便將奴婢交給大內處置吧。”
穆語卻笑了,“傻瓜,我隻是逗你幾句罷了,你又何必這麼緊張,我們是姐妹,我又如何忍心出賣你。”
看著竹馨漸漸放鬆下來的麵容,穆語在心裏默然道。
這丫頭說她的家中人四處大點才免去了死罪。如此看來,這個丫頭的身世並不簡單?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利用。
“小姐……謝謝您。”
“不必說謝謝,你我終是姐妹,又何苦弄的這麼生分。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時候也不早了,各自去睡吧。”
“是。小姐,您慢些。”
穆語輕輕揮了揮手,走入裏屋。
竹馨輕輕地將剩餘的蠟燭吹滅,隻留下了櫃上的兩根蠟燭,在那搖搖曳曳地晃動著。
輕手輕腳地掩好了門窗,她坐到了地上,閉上眼睡去。
不時有鳥兒啼鳴著,婉轉動聽的聲音很快讓穆語安然睡去。
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一個黑衣男子正緩緩向穆語的屋子裏靠近。
男人很快就來到了穆語的屋門口。
他將一旁的窗戶輕輕地推開一條縫,觀察著屋內的情況。
見穆語睡得非常沉,而她身邊的丫鬟也已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男人的嘴角揚起了抹詭異的笑容。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戳進了紙窗戶中。
一陣帶有甜膩氣味的氣體漸漸的彌漫向整個屋內。穆語微有些緊皺著的臉在碰到這氣味後,也舒展開來。
一旁的竹馨隻是翻了個身,便又沉沉地睡去。
男人在窗外站著等了半刻,確定了藥物作用已經起效,便大搖大擺地推開了房門,向裏邊走了進去。
男人進屋後,目光直接鎖定了穆語,向她的床邊輕輕走去。
細微的呼吸聲在這凝固著的空氣中顯得有些沉重。
男人的腳步也隨著穆語的呼吸一步步加快。
‘砰’地一聲聲響,令眼睛中正散發出陣陣狼一樣的綠光的男人止住了腳步。
男人望向了腳邊竹馨的身子。
他皺了皺眉,一張沒有被麵巾掩蓋住的麵容,從未關好的門窗中灑落出的淡淡月光映照著。
高挺的鼻梁、輕抿著的嘴唇,和細長的眼睛上微微翹起的睫毛,都令人羨慕不已。
一切都仿佛如妖孽的容貌般美好。
他輕輕半蹲下,企圖將竹馨挪個位置。一襲黑衣隨著他幹淨利落的轉身,被風微微吹拂著在空中飄動著,男人的長發也隨之一起在風中淩亂地舞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