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憑她和婉妃這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來看，她也可以斷定，婉妃並非隻是什麼宮女，而一定另有來頭。
一個能把多年來從未真正寵愛過女人的男人，如此牢固地綁在了自己的身邊，這又豈是一個普通的宮女能做出來的事？
從方才處置驪妃的那件事來看，雖然婉妃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想法。可她仍然能看出，她不簡單。
芸昭儀的手輕輕的敲著桌角，圓而大的眼睛漸漸地被一種高深莫測的氣息所遮掩住，她的眼裏，一雙靈動的黑眸，如今卻似乎蒙起了一層水霧，讓人看不真切。
“昭儀娘娘。”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芸昭儀的麵目表情逐漸變化著的宮女，拾起了一抹笑容。俯下身對芸昭儀耳語道。
“娘娘是在愁婉妃娘娘的事情麼？這還不簡單。”
“哦？怎麼說”芸昭儀目光收了回來，她轉過頭，輕聲問著身旁的宮內。
“依奴婢看，不如昭儀娘娘趁這次驪妃之事將計就計，來套出婉妃娘娘的身份，或者……以此來弄清，婉妃娘娘接近皇上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芸昭儀沉默，隻是看向宮女的眼睛裏，多出了幾分若有所思。
宮女見芸昭儀沒有說話，以為芸昭儀生氣了。忙急切地說道：“娘娘勿怪，奴婢也是護主心切，奴婢隻是不忍心再看著昭儀娘娘為了婉妃的事而悶悶不樂，也知道昭儀娘娘是擔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才會想出這法子。”
“沒事。”芸昭儀聽了宮女的一席話後，才回過神來。她輕聲說道。
“本宮知道你是護主心切，本宮也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且先下去吧。”
宮女這才抬起頭，她微微點了頭。退了下去。
“借此將計就計？”芸昭儀的嘴角慢慢揚起了一抹魅惑的弧度，眼睛裏的霧氣也慢慢地散了開來。
“將軍，朕知道你護國多年有功，隻是，這次怕是由不得你了。你且去吧，你的任務就是要牢牢的抓住聖風國皇帝的心，再趁此竊取情報。明白了麼？”
“可是……我並不想這樣做，更何況，我也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傻丫頭”男人帶著抹寵溺的笑容，輕輕撩起了她的一縷發絲。一頭黑發在男人大手的撫摸下，顯得更加柔順。
“這個世界，任何事，並不是你想或者不想，就可以去逃避的。”
“你隻能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一步一步的，走完全程，直到勝利。朕相信，你當了我們淩玉國這麼多年的將軍。一定明白這個道理。”
“沒有什麼是傷害，你隻要知道，一旦你對敵人心軟了，就是對自己殘忍了。所以，你不得不選擇傷害敵人，保全自己。朕想，人都是自私的，若是讓你在你和你的敵人中間做選擇的話，你一定會選擇自己，對麼？”
“所以，你必須得這麼做，隻有這樣做了，才會對我們國家有利。”
“我不要……”
“好了，你去吧。”
眼前的一切都已便模糊，穆語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可是，她卻隻看見了滿屋的黑暗，和耳邊回蕩著的男人最後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