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驚得分不清是做夢還是幻覺時,夜血小心放下玉笙寒對著幾人冷聲道:“你們來此做何?”
幾個男人渾身一抖,統統默契的將目光投到那個丫鬟身上。看到夜血這樣一身打扮,丫鬟總算是明白了這個人是誰。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門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門主開恩!求門主饒命!”
夜血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伸手支著下巴,殘忍的道:“吾不在你就是這樣服侍大掌門的?連門都不會敲不會詢問,既然如此,你的手和舌頭留著也無用,割了吧。”
“門主……”丫鬟淚水絕了堤般落下,卻不敢說什麼,誰不知道門主向來說一不二的性格。
抬眸,夜血掃過那幾個都穿著門中弟子特有的衣袍的人,問:“聞影,歌染呢?”
見門主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聞影抱劍行了個小禮道:“歌染最近幾天不知忙什麼,我也不知道她在何處,若門主有什麼吩咐可與屬下說。”
“不必,”夜血揮手拒絕,“門中近日可好,過幾日吾將與大掌門出趟遠門,門中之事便交由你與歌染。”
“是,屬下遵命,”聞影道,“門主放心,門中一切如舊。”
龍鷹鏢局,在不知內情的人眼中不過是個小小的鏢局。可是,占地百裏的鏢局卻是天下第一門的建門之地,裏麵所謂的押鏢的鏢師個個武功高強,就連一個小小丫鬟也可以在江湖上獨霸一方。
天下第一門,江湖最強大神秘的門派。沒有人知道門主是誰,隻知道是一個一身血衣分不出年齡的男子,甚至男子的名諱都無人知曉,隻知道男子愛穿紅衣,因此大家都稱他為血門主,因此天下第一門也被稱為血門。門主神秘的如同神話般,整個門中隻有大掌門見過門主的真麵目,知道門主全名的也就隻有聞影長老和無絕護法。
而血門主更是一個狠絕的人物,殺人隻在眨眼之間,武功高的無人可知。
大掌門則是一個妖魅冷酷的紫衣男子,紫發紫眸的他在江湖中被視為妖物,同樣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強,卻知道他的暗器出神入化。
於是那一紅一紫成了江湖最恐怖的存在。
煙都也是春,滿城煙雨綿綿。煙都最美的便是那嬌豔的牡丹花。夜血換了一身白衣,依舊戴著麵紗,撐著一把青灰色的梧桐傘。玉笙寒同樣一身白衣負手跟隨在夜血身邊,傘微微像下傾,遮住了玉笙寒那雙妖魅的紫瞳。兩人緩慢的閑步走在人群中,走過小橋,走向河岸邊,繼續慢慢閑步,如同要好的朋友般。
“寒兒,吾記得你還沒有離開過煙都吧?”夜血笑著偏頭看著玉笙寒問。
“嗯。”玉笙寒輕輕的點頭。
“可別把你悶壞了,”見四下無人夜血停下腳步,轉身對著玉笙寒,抬起他的下巴,眼中癡迷的看著,“以後吾去哪裏你就跟著吾好了,免得那天你一任性吾再也找不到你可怎麼辦。”
玉笙寒星光點點的寒眸輕輕一顫,他再次點頭道:“好。”
夜血覺得此刻是那麼滿足,輕輕的將玉笙寒擁進懷中,承諾道:“寒兒,吾一定會治好你,不會讓你這樣沒了。”
“吾相信你。”玉笙寒反手摟緊夜血。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夜血問。
“嗯。”
“不想了,”夜血抬起玉笙寒的臉,“吾餓死了,寒兒不餓嗎?”
玉笙寒嘴角一抽,很不給麵子的回答:“不餓。”誰會餓啊,他們是吃了早飯才出來的好不好。
“吾餓呀,走,帶你去吃好吃的。”夜血調皮眨眨眼,拉著玉笙寒就到處尋食。
玉笙寒任夜血拉著,冰雕的臉上泛起溫柔的笑意。
月光清冷,有人舉杯醉生夢死。這樣冷的星,這樣冷的月,這樣冷的夜,還有一顆冰冷絕望的心。觥杯被擱下又舉起,酒像水一樣流進肚子腹中,灑在明黃的衣袍上。一切都浸在酒裏,不知道醉了這個夜晚還是醉了這個人。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該休息了。”一邊的公公提醒著。
“休息?朕不累,朕為何要休息?”夜冷風歪著頭笑嘻嘻的看著那個公公,“要不你也來一杯,來陪朕一醉解千愁!哈哈!解千愁……一醉解千愁!”
“陛下……”公公後麵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脖子上一疼,隻能瞪大眼睛看著那個人,卻永遠安靜了下來。
“怎麼?怎麼不說了……”夜冷風回過頭,看到那個領著兵闖進來的男人,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掛在男人身上,將酒遞到他嘴邊,“木闋啊,你來了啊,來……正好陪朕喝酒,陪朕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