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安靜地悲傷
哦。我說著。然後蹲在地上難過地哭了起來。
羽泉唱。總有個人在下一站等著你出現,等待著你陪著你到終點。
列車的一站又一站,下一站又是下一站,到底我在哪一站才會碰到陪著我到終點的人。想著想著,我哭地更傷心了。似乎這個城市被定格。然後無限被拉長,我像一個小孩,為了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而難過地哭個不停,可惜的是卻沒有人來安慰我。
這幾天,我習慣一個人走在熾熱地地麵上。想雨,想雨快樂地吵鬧,想雨做題做到頭痛而憂傷的表情,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還有想著雨身上的桂花香水味。哦,我差點忘記了。雨很長一段時間不用香水了,我早就想跟她說了,我怕我沒有那樣的勇氣。
我望著路攤上地麵的雨,早就灰飛煙滅了,這時我才忽然想起我已經有兩天沒有見到雨了,她是否還在為了月考而沮喪,是否還在快樂的吵鬧著,是否還在想著縈繞心裏的憂傷?現在的我,關於她的一切,我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這些天,我除了一個人就這樣在街道上沒有目的地閑晃之外。我不做其他事,即使我的嗓子說不出話來。正好,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想說,我也不說出什麼來。
我喜歡在貼滿廣告的街道上穿行,隻有這樣我才感受得到與它們相比。我還是真實存在的。站在那裏我可以盡情想起我鋪滿紅色地毯的記憶,盡情想起雨清澈的笑容,美麗的長頭發,盡情想起我走過的路,回頭時地短暫痛苦。這些才是我點點滴滴活過來地證據。每想到這裏,我都會不停地傻笑,一直傻笑,傻笑著自己活在哪一個空間當中,是背叛還是逃避?難道我的人生隻能在貼滿廣告牌地街道上轟轟烈烈地度過嗎?
給我一個回答,讓我可以期待永遠。
我望著廣告牌李宇春自信的笑容,天真無邪。動作優雅無懈可擊。我笑了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雨那天過生日,說去照相。回來給我相片。而現在我的手中還是沒有她的倩影,我沒有管她要,我怕她不給,我討厭一些假設不成立的借口。
這幾天,我的嗓子更痛了,就像要爆破的輪胎一樣。自從我蹲在馬路旁看著,匆匆來去的車流開始,我就學會了向生活妥協。不再有反抗的意識,任意讓生活把我弄得淩亂不堪,支離破碎。所以,我像一隻沒有生氣的半獸人一樣,跌跌撞撞地去門診打點滴。不為了什麼,隻希望在我冰冷僵硬地軀體上注入新的活力。新的元素,以使我茁壯成長,沒有憂傷,沒有煩惱,做一個單純的孩子。
爸爸,那位哥哥的手中怎麼出血了,在我旁邊的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男孩指著我的手對身旁的爸爸說。我低著頭,看著我的手,我才發現我的點滴已沒打沒了,已經開始回血了。可是,我怎麼沒感覺一點點的痛,醫生馬上過來給我拔掉針管。問我痛不痛,我搖搖頭。躺在對麵床上的一位看似年過七旬的老人看著我,並大發感慨地說,還是年輕人有活力。不愧是熱血青年呐!說完就仰著頭慢慢地閉上眼睛。
我付完錢,迅速地離開門診,我難過地連頭也不回地哭了起來。當醫生把針管從我手上拔下去的時候,我的手感到痛了,而且痛地像一個被火刑的印第安人,麵無表情。除了痛。我想知道,這是不是命運誠心地在和我開著玩笑,也許命運注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更改,要不然流進的血液怎麼會倒流呢。
我是一個任意的孩子,所以我還是有意無意地背叛了我的賭局。我沒有繼續在街道上一個人流浪,由於我的病情有些好轉,還有想見雨的心情急切。所以在一個陰霾的午後,我背著單肩包,披著長長地頭發從容上學了,像一位就要就義的烈士。我真的太厭倦了在外麵的生活,雖然我是那麼喜歡流浪。在流浪與雨這之間比起來,流浪又算什麼呢。我好想雨,每時每刻在想,抬頭望著天空想著,蹲在馬路旁想著,打著點滴在想著,就連我走路時都在想著。我是多麼渴望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一眼看見的就是她的倩影。
雨會想我嗎?我不知道,也許不會,這是破碎陽光的剪影說的。
我麵無表情地走進教室,回到座位,有幾個同學問我這幾天是不是病了,並且囑咐我多休息幾天才行。聽完他們的話,我真的好想哭,還好,還好,世界上還是有幾個人關心我的。知道我的存在。這對於我來說已經很高興了。但偏偏沒有雨的問候,哪怕一句,哪怕一句毫不相幹的話,我也可以在烈火中得到永生,我是多麼在乎雨的語言。可是,雨依舊低著頭,不看我,好像我這幾天的消失是理所當然,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細想想。的確如此,我和雨的關係也隻是普通同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