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落就把黎母送回了醫院。
醫院的護士又毫不意外的給她說了一大堆教訓的話,都是些讓她不要吝嗇錢,母親的身體要緊,這些話。
黎落一一點頭應下,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苦著臉離開了醫院。
今天是周末,她不用上班,卻不準備休息。
大學學的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後為了賺錢快,也沒有進那種需要實習很久的大公司,一是沒有那個能力,二是那樣就沒辦法照顧媽媽。
機緣巧合下,她進了一家雜誌社做文字編輯,平日裏除了常規的工作,寫寫文字、心靈雞湯什麼的,還能有提成、獎金,工作時間也很人性化,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最幸運的事情了。
回到家,黎落就打開她兩年前淘來的二手筆記本,雜誌社裏給每個員工配備了電腦,不上班的時候,她就會在家裏,用這台勉強能夠運作的筆記本寫寫文章。
工作快一年,這一年來,她為了能夠多拿些提成賺錢,有空沒空就寫小文章,好在她文筆不錯,靠這個拿了不少提成,打字速度也是咻咻的。
剛準備把她跟秦川的糟心事改編一下,寫成心靈雞湯,慰籍一下她受傷的心靈,手機鈴聲又不適時的響了。
“喂?請問你找誰?”
是個陌生的手機號,黎落有些疑惑,昨天是護士打來電話,今天這電話,應該不會是醫院的,會是誰呢?
“黎落。”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男聲。
黎落心中一驚,覺得陌生又好像在哪裏聽過。
“扔了我的名片,感覺怎麼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像敲響大鍾的木頭,讓她幡然醒悟。
“是你!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黎落頓時反應過來,電話那頭是昨天的男人,驚訝的問。
“我不僅有你的電話,還知道你家住在城南老城區,畢業於南大,在明軒雜誌社工作一年,母親患有腎衰竭,男朋友……就是昨天那個男人,在我哥哥的外企公司混了個小主管。”
一字一句,和黎落的現狀絲毫不差,甚至比黎落知道得還要詳細。
她甚至都不知道秦川在公司混上了主管的位置。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秦川告訴你的?”黎落不敢置信的問,隨即又覺得不可能。
秦川怎麼會跟這個男人有交集,他是要陷害這個男人的才是,怎麼可能告訴他這些。
“嗬……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能夠知道,你不需要知道過程,隻需要知道,我現在找上你了。”聽著黎落的聲音,電話那頭的俞向晨突然覺得心情大好。
“你要做什麼?”
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黎落警惕的問。
“昨天說的話,這麼快就忘記了嗎?我想,以你家裏現在的情況,應該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你就能夠記起來了吧!”俞向晨派人把她調查得一清二楚,自然是知道,黎母現在急需手術的情況。
“合作?”聽著俞向晨的話,黎落皺起眉頭,想著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站在他麵前一樣,心底很是怪異。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她媽媽,他想要做什麼?難道是想逼她跟他合作?
好吧……她承認,這一年來寫各種文章,想象力豐富了不少。
“你既然都知道我把名片扔了,就應該知道我不想跟你合作,還打電話過來做什麼。”黎落決定先探探口風。
“是嗎?”電話那頭的俞向晨似乎發出了輕笑,語氣輕鬆,絲毫沒有擔心的感覺:“那既然你不想合作,那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你母親的情況了……”
“等等!”
一聽到跟黎母有關,黎落就急了,連忙叫住。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你母親的腎衰竭,即便是手術,也不能保證恢複健康,要想康複隻能換腎,而手術費用加上腎源費,想必無論是錢,還是腎源,對你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俞向晨的話簡直就像親自經曆了一般,跟黎落了解到的分毫不差,甚至,她都不知道母親即便是手術,也有可能無法康複。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黎落知道他一定不會有這麼好心,幫她打聽情況。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俞向晨還是那句話,電話兩頭都安靜了下來。
“要合作,好,隻要你能夠保證我媽媽的病治好,我就同意跟你合作!”
決然的聲音,隻要能治好媽媽,要她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