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盧安拿著扳手,將六棱螺絲帽從機器上扭開。在悶熱的房間中,汗水從額頭上一點一滴的滴下來。沒有無阻超能的導力脈絡輔助,通過在這裏幹活,盧安感覺到自己似乎一下子虛弱了。
想要發力必須肌肉全力繃緊,隨著自己擰著扳手,肌肉收縮伸展的過程中,產生了不少熱量,整個身體所有毛孔在對外冒汗,汗水和潤滑油混合在一起,在衣服上染上了斑斑汙跡。
這是很髒很累的工作,不過盧安認為這個工作很不錯。作為一個外來者,盧安從另一種角度更深入的了解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亮點無疑是電磁替身。幾乎所有穿越者進入這個世界都會為電磁替身引領的信息化世界所吸引。這個世界的信息技術幾乎遮掩了其他技術的光輝。
然而這是一個世界,整個世界是由方方麵麵的條件促成的。比如這個世界的動力機器,已經不再是柴油動力,而是電動力。一罐液氮,猶如書頁一樣密集的超導層,高效的儲存了電能。
這些技術運用的意義在於,再也不用加油站,電纜的建設遠要比油管要普及,電插座能普及到每個家庭,而加油站不可能普及到每個區。隻是在運用的時候需要保證傳電體係{也就是電路}的溫度降低到低溫{維持電路超導}。這就是液氮的作用,一升液氮能讓絕對密封保溫的傳電體係正常運作十幾個時。至於盧安手上的機油,電能轉為機械能後,部分液壓傳動,部分零件潤滑的所需。
這個世界的大卡車,轎車,甚至是飛行器,都是質量,儲能高的,電機驅動。1世紀也有通過儲電放電驅動的機器,電瓶車就是。不過遠比不上這個世界電機的功率。
整個機械內部精度極高,很多零件的表麵,就像水平麵一樣平滑,金屬上的結晶,異常整齊。這意味著很強的冶煉技術,和加工技術。而且這個修理車間中,通過修理大量報廢機器,盧安確定這些重機械的電力馬達是工業化流水線生產出來的。
這個世界相當高科,而盧安眼中的高科,並不是看不懂,不知道理論的科技。
盧安眼中的高科是二十一世紀航火箭,航空發動機這樣難以量產的工業明珠級別的工業品,在這個世界猶如生產自行車一樣被量產了。
這個世界的民用科技標準已經突破了二十一世紀尖端軍用科技的標準。就像二十一世紀載重貨車的發動機馬力,可靠性,油耗等多重指標,送到一戰時代能笑傲當時的坦克發動機技術標準。
而能讓盧安感覺到高科,意味著這個時代的科技也超過了盧安前世戰爭時期的那個時代。
感歎完後,盧安將這個這個機械完全打開,將內部還能用的模塊取出來。整齊的分類碼放。
這家機械店,就是執行這樣拆卸,然後拚裝零件的工作。這個這個機械店的定義,就和二十一世紀路邊的自行車攤定義一樣。自行車是工業品,從生產線上源源不斷的下來,但是壞了的自行車,不能返回生產線源源不斷的修好,因為生產的時候所有的步驟都是標準的,零件都是標準的,但是壞了的自行車,不是標準的。所以無法返廠進行流水線維修。
所以這些壞了的東西,淪落到作坊店鋪中,進行拆卸修補能夠煥發第二春。一旦流水線的成本繼續下降,這些修補的作坊,也會因為客源不足而消失,就如同已經消失的補鍋匠,非常罕見的裁縫店。
不過目前看來,生產力還不足以到達讓老明海機械店關門的地步。城市裏的機械壞了,送到店裏修補遠比買一台新的要劃算,現在這些大型機械還沒到壞了就能像換手機一樣,買一台新機的程度。
而按照未來的發展趨勢,數百年內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因為社會機械師考核標準已經七十年沒有變過,這意味著科技已經大幅度停滯,這個行業許久沒有出現新知識了。
四個時的後盧安停止了工作,盧安開始捏著自己的手臂放鬆肌肉。拆卸也是有技術的,如果因為拆卸讓零件變成破爛。就沒有製造價值,能把組件中好的部分完好的拆下來,才算是創造了價值。
邦魯從一旁清潔整齊的組裝車間中走了出來,看了看盧安拆卸下來的好零件和壞零件,點了點頭表示滿意。盧安拆卸的零件可用率很高。壞的零件,並沒有多少是因為拆卸錯誤變得不可用。{至於壞的零件到底是被用壞的還是拆壞的,邦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