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出於刻意想要避開蘇世黎的原因,慕絲在公司呆到很晚才回來。可是開門的鑰匙剛剛掏出來,便聽見身後開門的聲音。
慕絲頓住。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蘇世黎站在慕絲的身後問道。
“什麼?”慕絲低頭看著手中的包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就是安然?”沉默片刻,蘇世黎還是問出了口。
緩緩的從身後拿出從雜誌上撕下來的那頁紙,繞過慕絲站到她麵前看著低頭不語的人,等待她的回答。
慕絲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看向蘇世黎,接過那頁紙:“安然是我的筆名,這照片上的孩子叫做慕薑,是我的兒子。”
這樣的解釋,不知道夠不夠?
“兒子……”蘇世黎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沒有任何言語隻有一臉忍了很久的憤怒,然後轉身離開。
連家都不回了嗎?
慕絲孤零零的在走廊站了很久,轉身看向1204的門,門還開著……
這是慕絲第二次進入蘇世黎的家裏,在沒有任何允許的情況下。
簡單的黑白,永遠是蘇世黎的風格。
客廳的擺設、書房的桌椅書籍,永遠都是整整齊齊……
慕絲的手指緩慢的滑過書架上的一本本,心中五味陳雜。
“這是什麼?”慕絲的視線停留在一本倉央嘉措的詩集旁——一個精致的鐵盒子。
打開鐵盒子,一張張熟悉的字條映入眼簾。
第一張:
【提拉米蘇,你在做什麼?】
【好好上你的自習。】
這張紙條慕絲記得是蘇世黎還沒有答應和她在一起時寫的,那個時候的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寫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紙條,然後由兩個人中間的同學傳遞道彼此手中。
第二張:
【提拉米蘇,我喜歡你。】
這張紙條慕絲當然也記得,她的第一次表白,卻根本如同泥牛入海一點回應都沒有。沒想到,沒想到被蘇世黎收了起來。
第三張: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一張,是他們談起戀愛後蘇世黎主動寫給自己的,很難得的主動,卻有著令慕絲不喜歡的字眼,於是慕絲提筆在下麵回複: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類似這樣的字條還有很多,每一張都充斥著慕絲與蘇世黎之間慢慢的回憶。可越是往下看,慕絲就越覺得心裏堵得難過。
“喂,晴雨?”方晴雨的電話總是無孔不入,毫無征兆的就打了進來。
“慕絲,你……是不是在台灣有個……家庭?”方晴雨也是醞釀了很久才打出這個電話,但是為了避免慕絲的不愉快,她想了一個很委婉的問法。
“家庭沒有,兒子倒是有一個。”既然蘇世黎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沒理由不會有人惡意去挖掘。對於這些,慕絲早已做好準備。
“真的是真的?”方晴雨頓呼不可思議,畢竟慕絲現在這個形象,實在是不像生過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