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居麵積極大,軒轅兄妹各自選了喜歡的房間便安頓了下來。端木旗還特意問了問是否要回去取點家當,沒想到兩兄妹就窮得隻剩隨身物品了。這回答讓端木旗無語,竟然混到這種地步,這兩位也算是山窮水盡了。
端木旗的小算盤打不響,看來侍衛營的孟統領那邊是免不了要跑一趟了,隻能祈求那所謂的任務不要太浪費時間。
一夜無話,直至血月升到中天,端木旗便從修煉中醒了過來。鬼淵之中並無陽光,卻是有一輪血色殘月,一樣的東升西沉,鬼淵中人便以月升月落記作一天。
此時,已到了約定的時間。軒轅嵐早早便起來等著,一直未見昨天那三個俘虜上門,臉上的笑容便止不住了。要是打賭贏了,就能夠擺脫奴仆的身份,這也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端木旗從房間中走出來,就看到一直在大門等候的軒轅嵐,這小姑娘打的什麼主意,端木旗自然清楚。不過他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軒轅嵐的各種嘚瑟完全無視。
“哼,等會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軒轅嵐認定了端木旗隻是在死撐,卻也隻能苦等時間過去。
軒轅牧為人老實而木訥,對於修煉也是時刻不敢放鬆的。至於妹妹與端木旗的打賭,他完全不看好毛躁的妹妹,隻要等到賭局結束後好好安慰軒轅嵐就好了。
端木旗自信滿滿,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雖然因為魂珠的稀少不能繼續修煉,但一直在溝通本命之魂,以求更好地運用命魂的力量。這時候他倒有點羨慕軒轅牧的霸主命魂——死海玄龜,修煉起來漠然居以陣法彙聚的命魂之力剛好足夠消耗,也不用額外消耗魂珠。
如果端木旗完全放開控製,讓墨凰全力吸收魂力,方圓幾裏的命魂之力都會出現真空,到時候鬼墨門的侍衛又要上門幹涉了。
“唉,一文錢難倒英雄。”端木旗概歎一句。不過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端木旗拿出了裝有鬼嬰丹的玉匣,仔細地端詳上麵精美的紋飾。
這玉匣的材質溫潤,晶瑩透亮,是不可多得的美玉,要是在凡間隻要指頭大小的一塊就能賣出天價。玉匣上的紋飾可稱鬼斧神工,端木旗能夠認出上麵帶著強烈的巫族風格,應該不是出自鬼淵之物。鬼嬰丹被密封在玉匣之中,原本應該絲毫氣息也不會泄露。但不知是誰在玉匣的合縫處夾了一根金色的毛發,原本嚴絲合縫的玉匣便有了一絲縫隙。鬼嬰丹的怨氣就從這處縫隙之中緩緩滲出,持有玉匣的時間長了,怨氣就會與鬼族的魂軀緊密結合,極難消除。
端木旗打開玉匣,一團灰黑色的霧氣就擴散開來,這是幾乎已經凝成實體的怨氣。鬼哭之聲大作,房間裏刮起一片狂風,依稀可見支離破碎的童屍青麵獠牙地撲向自己,端木旗能夠清晰感應到身上的怨氣明顯地增多。還好自己躲入了房間之中,靠著漠然居的陣法使得怨氣不會外泄。否則的話,軒轅兄妹恐怕也會沾上怨氣。
端木旗穩住心神,仔細地觀察著鬼嬰丹演化的異象。這些恐怖的童屍俱是麵目猙獰,滿身傷痕,甚至肢體殘缺,生前所受的折磨簡直慘絕人寰。由此可見煉製鬼嬰丹的人是多麼喪心病狂,怪不得鬼淵之中鬼嬰丹是個絕大的禁忌。這位嬰靈聖主勢要殺盡煉製和擁有鬼嬰丹的人,雖然有點不近人情,但也是情有可原。
在這漫天鬼影之中,端木旗敏銳地發現了有一處詭異的地方。怨氣化作漩渦不斷翻湧,但中心之處卻出現一點清靈之光,絲毫沒有任何的怨氣存在。這就是鬼嬰丹的本體所在,一顆潔白無瑕,渾圓透亮的丹藥。要不是周圍呼嘯著鬼影無數,任誰看了也不會想到這顆看似聖物的丹藥竟然是惡毒無比的鬼嬰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