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巴掌打成豬頭的曲老魔再也罵不出一句話來,因為黑衣探花一輪·暴風驟雨的拳頭全部砸在他的臉上。直至將他打得不似人形,這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這三十年來,從未試過這麼爽快。
端木旗也不動手,就這樣看著黑衣探花發泄心中的怨憤。直到曲老魔整個魂軀都開始崩潰,端木旗才擲出了饕餮之牙黑衣探花逼退。
黑衣探花此時也明白了端木旗的意思,這比賽的最終目的並不是要殺人,而是用一種別樣的方式告訴他,有時候報仇可以有別的方法。黑衣探花對此非常感激,但也很默契地沒有開口道謝。
端木旗看到黑衣探花的攻擊緩了下來,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報仇不是壞事,但在端木旗看來並無必要這麼快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不是說苟且偷生,而是真正的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曲老魔一身修為盡費,有的是辦法將他搞死。黑衣探花三十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點時間。
但端木旗知道,這種建議一定不能直接開口。因為當時黑衣探花心情激蕩,處於艱難的選擇時候。如果當時端木旗就直接建議他暫時不殺曲老魔,其實就是幫他自己找了個借口。
缺少了這股無怨無悔的衝勁,黑衣探花就會在心靈上種下一個妥協退縮的種子。即使千百年之後,他也可能因為當時的猶豫和退縮而感到自責。鬼族最重心性,如果心靈之中有了這個瑕疵,這有可能讓黑衣探花的修為永世不得寸進。
隻有當黑衣探花自己做出了選擇,堪破了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端木旗才好插手。所謂的殺人比賽,其實就是提醒黑衣探花,曲老魔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要急於一時。
不過既然遇到了這麼有趣的人,黑衣探花也忍不住想試探一下端木旗的本領。信念圖騰再次組合出一個新的圖案,一朵向日葵的塗鴉出現,飛快地衝向曲老魔。
端木旗感受到黑衣探花的挑戰,也笑著將饕餮之牙召喚了出來。斧影翻飛,竟然後發先至地攔在向日葵圖案之上。但這個抽象的圖案仿佛是幻影一樣,饕餮之牙直接穿過,竟然好不著力。
向日葵圖案不受阻攔,很快就印到曲老魔的身上。蓬一聲,曲老魔就變成了一朵人形的向日葵。一圈黃色的花瓣將他的老臉圍起來,一雙雞爪一樣的手變成了肥厚的綠葉,還在風中搖呀搖的。這奇葩的造型馬上笑噴了一大群人。
黑衣探花這這一招依然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即使再擊中一百次也不不可能將曲老魔殺死。不過這第一輪交鋒,黑衣探花還是勝了端木旗一招。端木旗對此卻是不太在意,不過心中的戰意卻開始燃燒起來。不為輸贏,隻為正麵挑戰以為圖騰期的強者,這種不需要生死相搏的比試機會實在太難得。
黑衣探花的信念圖騰再飛出一個圖案,卻是一隻鼓著肚子的大蛤蟆。不用說,印到曲老魔身上又會是一次可笑的變形。麵對這種招式,端木旗依舊是投出饕餮之牙,直接將圖案攔截下來。不過這一次,饕餮之牙在砍中蛤蟆圖案的時候,卻不像上次一樣一穿而過,卻是將圖案直接切成了兩段。
“不錯,竟然這麼快就看穿了我的攻擊手段。”黑衣探花讚歎說。
“你這是神魂攻擊,不過要說是攻擊,其實更像一種強烈的催眠。印在曲老魔身上的圖案,會讓他在內心以為自己真的變成那種可笑的樣子。鬼族魂軀本無固定的形態,可以說是真正的相由心生。隻要他自己相信了,自然就會真的變成圖案上那滑稽的樣子。”端木旗壓低了聲音,隻讓黑衣探花一人聽見。
這涉及對方的命魂能力,自然是不適合公開說出來的。獵命師的命魂能力被人所知,那就代表他的底牌被人知道,這樣的話就很容易被人找到克製的方法。所以命魂能力一直是所有獵命師的最大秘密,即使至親也未必完全清楚。
“你的命魂也有神魂攻擊的能力吧,否則不可能對我的命運塗鴉產生作用。”黑衣探花也是將聲音控製在兩人之間,將自己的命魂能力直接說了出來。
“命運塗鴉?這名字倒是很貼切,隻要被塗鴉的人自己都相信了,這就是不可抗拒的命運。好了,這一次,換我出招了。”
饕餮之牙在端木旗身邊飛舞,然後在所有人眼花繚亂的時候變成兩把。雖然是無聲無息的分化,但所有人都仿佛在心靈裏聽到了淩厲的嘯聲。兩柄饕餮之牙帶著呼嘯風聲飛向隨風搖曳的向日葵化的曲老魔。
黑衣探花大笑一聲,信念圖騰再次組合,這次變成了一個氣球的圖案,依舊是後發先至地印到曲老魔身上。這一次曲老魔像吹氣一樣膨脹起來,就連身上的索魂鏈都因為曲老魔發脹的身體拉長了許多。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膨脹,而是完全無視了物理性質的變大,就像肥皂泡裏映出來的世界,一切都是扭曲的,卻又是完整的。
端木旗無視這種顛覆現實規則力量,依舊隻是讓饕餮之牙砍向曲老魔。劇烈旋轉的斧刃落在曲老魔肥大的身軀上,竟像是切在一塊浸透了油的強韌橡皮上,直接被滑了出去。黑衣探花頗為自得地看了端木旗一眼,卻沒看到預料中的沮喪神情,反而看到了端木旗一抹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