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稀稀,猶如輕紗一般從天而降,柔和無比,白雲在潔白如玉的月光普照下猶如成千上萬的仙女在空中飛舞。
在廢城魔士與沙漠的交接處,微風徐徐而過帶動地上的細沙滾動,微風一過,寂寥的兩色大地之間突然間憑空出現了一個男子。
此男子有著驚仙的容顏,氣宇軒昂的身姿,猶如仙人似的氣質,他舉手投足間皆能讓明月遜色,他正是說不想來廢城的席幕雲。
席幕雲心事重重的看著明月,精致到極點的五官充滿了惆悵的神色,星目異光閃爍,不知在想著何事。
突然間,席幕雲身側的細沙地麵突然出現了一絲微弱的聲響,猶如金蟬脫殼般的聲音,隨即,平整的沙子地麵忽然之間凸了起來,一抹綠色撐開重若千斤的沙子伸了出來。
這是一棵綠芽,在它的世界裏,頭發大小的沙子也是重若千斤,它以毅力撐開了重重疊疊的沙塵把頭露出了這個世界,享受月光的沐浴。
月光打在綠芽的身上仿佛是一種催化劑,綠芽吸收了月光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起來,從綠芽到綠苗僅僅一瞬間,從綠苗到小樹也是僅僅一瞬間,從小樹到撐天大樹恰恰一息的時間。
一棵撐天大樹僅僅用了一息的時間便桌立在了黃沙滾滾的大地上,這完全違背了自然的規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參天大樹聳入雲霄,隨風搖曳,在漆黑與蒼黃的世界裏是那麼的引人注目,那麼別區一格。
綠盈盈的樹木如同鵝毛大雪般紛飛而落,席幕雲站綠葉之中對此不為所動,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依舊抬頭眺望明月,星目之中泛起了複雜的漣漪。
良久後,席幕雲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有意無意的說:“明月清風徐來,故人隨風而至,是命啊。”
夜很靜,靜得讓他的聲音成為了這世界上最響亮的聲響,隨風而去,隨風而散。
席幕雲腳尖輕輕的點了點細沙,整個人猶如一片羽毛般身輕如燕的來到了搖曳的樹冠上。
樹冠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位男子,男子一身綠衣,容貌與席幕雲不相上下,氣質高雅,氣勢恢弘,他就是這樣靜靜的站在席幕雲的身旁,兩人走到一起足以令世界一下子寂靜下來,仿佛沒有了生命一般。
兩人似乎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同樣目露複雜的神色,眺望魔土的最深處。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綠衣男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輕聲歎道:“其實你完全不用來這裏,你是知道我來的了。”
“我是一個師父。”席幕雲麵不改色的說道,臉上居然泛起了絲絲自嘲的笑容。
“師父?”綠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為了小音而來?”
“嗬嗬,師兄你想多了,欺師滅祖的東西我為她幹嘛。”席幕雲輕笑道。
綠衣男子頓了頓,輕聲道:“你不也一樣麼?”
席幕雲惆悵的搖搖頭,問道:“他…老人家還好麼?”
“挺好的,能吃能喝,不過他說這一次不要活的了。”綠衣男子臉上也是充滿了無奈,說出這一句話後,目光居然在閃躲。
“是麼,看來他老人家是厭煩了,我說你來就來吧,你為什麼帶她來。”席幕雲尋問。
“他老人家說,要她看看欺師滅祖的下場,以作警惕。”綠衣男子無奈的笑了笑。
席幕雲說道:“他老人家還真不是一般會捅人的心窩。”
綠衣男人道:“看看吧,看看你兩個徒弟到底誰能走得更遠。”
席幕雲沉聲道:“那你輸定了。”
“這可不一定,過得了這關再說也不遲!”
魔土的深處,支離破碎的大地上,火焰依舊在燃燒著,唐蘇胸前噴射出來的血液流淌了整個平台,將密密麻麻的紋路充斥。
略帶五彩光華的血液充滿了紋路之後,平台之下突然傳出了哇啦啦的鐵鏈聲,如同有一頭龐大的猛獸在拖著無數萬斤的鐵鏈在行走一般,並且當中彌漫出來了陰冷到了極端的氣息。
三人一下子都呆住了,尤其是唐蘇,仿佛躺在一塊冰磚之上,背後的肌膚像被極凍刺著一般,渾身皆在發抖,冷得發抖。
靠近的古陽頓時一步步的往後退走,從平台之下,他感受到了無法力敵的氣息波動。
趙音的小臉一下子全白了下來,嬌軀顫抖,恨不得馬上退走,可是卻被陰冷的氣息波動鎮壓的幾乎窒息,別說身輕如燕的退走了。
“聖人境的氣息波動,下麵封印的是一頭魔聖,該死。”古陽聲嘶力竭的咆哮。
“解開封印的盒子不是化成了飛灰了麼,為什麼封印開始鬆動了,怎麼可能,問題出在那裏。”趙音嬌嗔,難保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