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拿著沉甸甸的包裹,看著唐蘇那雙野獸般的眼眸,心裏一時間也是拿不準。
唐蘇外表不堪入目,但老頭靈敏的嗅覺還是看出了其的不凡,小聲交代幾聲後,忽忙走入宗門內,腳下生風似的離去。
唐蘇僅僅一句話便讓這位在雲麓仙居頗在名望的老頭默不作聲匆忙離去,這讓周圍的弟子們驚愕不已。
雲麓仙居,宗如其名,單單是一個山門就給人一種濃烈的仙塵感,從山門往裏看,映入眼簾的一小角更是如同活生生的神仙居所地,仙鶴橫空,雲彩成妝。
老頭拿著包裹進入宗門後,太約幾十息後,山門之上的虛空中突兀出現了一個個驚容密布的老人。
這些老人踏空而立,童顏鶴發,仙風道骨,一看便知道在雲麓仙居中擁有一定的地位。
足足百來位平日裏難得一見的雲麓仙居高層同一時間出現在這平凡的山門之前,引起軒然大波。
百來位高手所處的山門上方,連空間都在動蕩不定,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更是如同一座千古老峰鎮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就連唐蘇都覺得靈魂受壓。
百來位老人目光如炬,牢牢注視著唐蘇,仿佛想要將他一下子看透。
在唐蘇的感應下,能發覺這百來位老人皆是身在命宮境,有好幾人更是觸及到了聖人的門檻。
就在這時,一道浩瀚滄桑的聲音從雲麓仙居內炸然而來,令無盡的地域都在抖動。
“把他帶進來!”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人覺得歲月的力量在身旁流過,天地為之久低昂,僅僅一句話,仿佛有可以令天地崩塌的氣勢。
百來位老人什麼也不說,直接雙手一展,唐蘇頓時被一個神妙的魂陣籠罩了起來,扯向了某一個空間。
當唐蘇穩住身體往四周一看,五髒六腑皆是一震,他被傳送到了雲麓仙居的某個地方,這是一處別致的院子,周圍稀稀疏疏種著一些難得一見的花木,小橋流水,閣樓古亭,風吹草動,好一番令人向往的住所。
讓唐蘇渾身毛孔大張的並不是這一座別致的院子,而是院子裏坐著的人。
院子不大不小,十幾個人坐在院子的每一個角落中,有白發蒼蒼的老頭,有依然風韻猶存的婦女,在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他們的相貌各不相同,亦是蒼老快要被黃土掩蓋,又亦是年輕貌美得如少女,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令天地大震的威懾氣勢,雙眼內皆是流露著歲月蹉跎的神色。
無一例外,這些人恐怕都是千古不朽的老不死,相貌雖年輕,但他們可是經曆了無盡歲月的洗涮。
在這別院內有一座千孔流水的假山,在假山頂端的平台上,坐著一位背對眾生的身影,身影略顯佝僂,有些彎背,一頭白發猶如雲彩似的披在他的背上。
單單是一個背影就不是這裏所有人能媲美的,那掌宰世間一切的氣韻在他身上每一寸地方透發出來,他所在的地方,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他是那麼的不同,是那麼的可怕,猶千古帝王似的靜靜坐在那裏。
唐蘇的心跳壓製不住的加速,仿佛要從口中蹦出去,這人恐怕就是大荒為數不多的神王,雲麓仙居的現任掌門,欲念子。
而在其的身側,站著兩個人,一大一小,男的赫然就是羅閑人,而那小身影正是唐蘇所謂的師姐,趙音。
唐蘇見到羅閑人的那一刹那,心裏就湧現了衝天的怒火與殺意,可他可不敢表現出來,忍耐是他現在的頭等大事,這個院子內除了趙音,每一個人都能一指將他碾成灰。
唐蘇感覺到自己身上有眾多靈念在流動,周圍的這些人在一遍遍的探索著他的身體,他的靈魂,他的血液,尤其是欲念子探覓,沒有放過他身上任何的一寸地方,每個人皆是驚訝中又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唐蘇。
這裏的每一個人皆是頂天立地的強者,唐蘇揣測,這些人恐怕都是聖人,一宗擁有十幾位聖人,這等實力就隻有五大勢宗方能擁有。
“小家夥,你可否告訴我,白亦瑤的頭顱你是從那裏得到的?”欲念子依舊背對眾人問道。
“沒認出來?師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唐蘇心裏大鬆一口氣,拱手說道:“兩年前,我在九黎天合城外的山林中碰到了她,那時,她似乎已經病入膏肓,後來我才得知她就是你們宗門所通緝的白發魔女,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斬下了她的頭顱,送到了這裏,希望能進入渴望已久的雲麓仙居。”
唐蘇此話一出,一眾人皆是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壓根不相信他的話,不過欲念子下一句話卻讓眾人一下子釋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