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擁抱了一會兒,馬鳳池突然問道:“對了,妹妹,你告訴我,這幾隻狼是怎麼回事?”袁翠珊合上眼睛靠在他的肩頭喃喃自語:“沒事,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提這些了好嗎?”說著,她忍不住地親吻了馬鳳池一下。馬鳳池何等人物?從小到大跟著馬振飛,見慣了各色人等。他知道這樣下去二人很難控製住自己而做出越軌之事。因此他趕緊推開袁翠珊:“妹妹,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怕下次再出去的話,你又要危險啦。如今這北山缺水、缺火就是不缺狼。”他誇張地說著。袁翠珊臉上一紅,平伏了一下急劇起伏的胸脯,臉上的紅潤也微微散盡,這才心平氣和地訴說起來。
聽完袁翠珊的詳述,馬鳳池又來到洞口看了看那最下層石頭下麵的一條淺淺的印痕。他也忍不住對這畜生有些肅然起敬。“妹子,你放心吧,以後不會再有事了!”馬鳳池邊說,便開始燒水做飯。“大哥,這幾天我們吃什麼?”袁翠珊此時饑腸轆轆,看到馬鳳池做飯,這才感覺到饑餓難耐。“吃它們!”馬鳳池往這幾具狼屍一努嘴。“哎呀,好惡心!”袁翠珊皺眉。“妹子,這山上狼群多得是。如果我們把它們扔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痕跡,如果不扔掉,它們的腥臭味道會把我們逼出這山洞。所以,我們隻能是選擇其中一具,喏,就是那具已經燒了得半生不熟的做咱們的美餐。其餘的,我要剝皮,然後將它們埋掉!”馬鳳池說著。“你真殘忍!”袁翠珊聽著頭皮都發麻。馬鳳池笑著:“真是孩子話。如果不覺得殘忍,剛才你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了。到那時進了狼肚就不覺得殘忍啦?”“你——”袁翠珊氣得轉過身不去理他。馬鳳池走過來輕輕扳過她的雙肩:“我知道你有一顆菩薩心腸。可是,妹妹,你要知道你是怎麼中槍的?你為什麼逃婚?你為什麼說寧可在這裏一生一世也不願意下山?妹妹,不是我們殘忍,而是因為我們要生存。狼的殘忍為的無非是一口吃的,隻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而人呢?人的目的可不僅僅如此,他們的殘忍難道你還沒見識夠嗎?”這幾句話讓袁翠山想起了二哥袁翠珊如何毒殺對他忠心耿耿的屬下劉二根,隻是因為他看中了劉二根的妻子;她想起了大哥來信命令二哥暗殺大嫂,隻是因為大嫂是鄉下女人配不上他;她想起了和自己從小到大情同姐妹的丫鬟為了幾兩銀子而如何向二哥出賣自己的。馬鳳池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來繼續做飯。“大哥,你說的對,是小妹剛才耍小性子。”袁翠珊突然轉過身看著他。馬鳳池笑著搖搖搖頭:“小妹,老實說我不知道你的身世,也沒有問過你。因為你既然是逃婚,必然有難言之隱。但是,從咱們這兩天的接觸來看,你必定是家境富裕,卻又身陷‘囹圄’。這造成了你堅強、偏激的性格。如今,曆經幾度生死之後,才恢複了你以前的性格。”說著,他將火點燃,然後才接著說:“老實說,我很欣慰,你找回了以前的自己!”“我寧可在這裏呆一輩子,永遠做真正的我!”袁翠珊說道。馬鳳池似乎沒有聽到。他忙著燒水、烤狼肉、剝狼皮、埋狼屍。做完這一切,他還要清理山洞的灰燼、汙漬。
等這一切忙完後,已到了第二天深夜。馬鳳池將石塊從裏麵堆砌。這次,狼群算是給他“提了個醒”。他將最下麵的石塊支撐地方索性挖深,成為一個凹槽,然後將石塊鑲嵌在裏麵,而後再將其他石塊堆積上去。這樣,別說是狼,即便是老虎獅子也莫可奈何!洞外,冰天雪地,又飄起了鵝毛大雪;洞內春意融融。一對患難與共、同生共死的小兒女相互偎依著談天說地。“大哥,你說天上真的有神仙嗎?”袁翠珊問道。馬鳳池故意想了想,故作認真地說著:“有沒有神仙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洞裏有鴛鴦!”袁翠珊心中一甜,害羞地捶打他:“我和你說正經的!”馬鳳池哈哈大笑。“可惜現在下雪,不然出去看月亮該有多好!”袁翠珊歎息著。“你呀,真是不知足。現在咱們在這裏安安全全的多好。你一出去,洞裏的火光會照射得下麵整個李家村都看得到。還不等他們上來救我們。那些劫匪就捷足先登了。”馬鳳池說著。“大哥,你想知道我的來曆嗎?”袁翠珊沉思一陣,毅然問道。“想啊!不過我不勉強你!”馬鳳池邊說邊繼續做著手頭的事。“我姓袁,叫袁翠珊,是袁家莊袁翠山的妹妹!我大哥便是袁世凱!”袁翠珊一口氣說出自己的來曆。“什麼?”馬鳳池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頭的事情然後轉過身來看著這位美麗而又神秘的女子。他萬萬沒料到她竟然是袁世凱的妹妹。“怎麼了?”袁翠珊強笑一聲。“哦,沒什麼!憑直覺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不過,還真沒想到你是袁、袁大人的妹妹!”說著他頓了頓:“不知你的夫婿是——”袁翠珊似乎早有準備,趕緊插口道:“這個你以後自然會知道。隻是,我現在不想提!你、你不要問好嗎?”言語中楚楚可憐。“好,我不問就是!”馬鳳池毅然決然地看著她。“謝謝你!”袁翠珊強忍痛楚,內心默默說道:“大哥,如果我告訴了你。我們兩個雖近在咫尺,實際上卻遠在天涯了!如果我們能死在這裏,說了隻會破壞我們現在的氛圍;如果死不了,你早晚得知道!”想到這裏,她眼睛一眨,眼淚掉下來。“怎麼了?妹妹?”馬鳳池有些驚訝。“哦,沒、沒什麼!對了,剛才你說他們還在下麵等著我們?”袁翠珊連忙尋找話題。“你是袁家莊的袁大小姐;我是李家村的村長;咱們兩個隻要有一個出事都不得了,何況是兩個一起失蹤呢?”馬鳳池麵含憂慮,繼續說著:“一旦我們得救,這些人還往哪裏跑?我聽出了他們的口音就是三鳳縣人氏。你大哥別說寫一封信,就是傳下一句話下來。這些人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所以他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將我們殺人滅口。因此,隻要我們多呆幾天,到那時,雪停了,我再送你回去,順便向、向你二哥說說咱們的事!”說到這裏,馬鳳池顯得非常甜蜜。“嗯,看來我們遲早要下去!”袁翠珊幽幽說著。“怎麼?難道你真地想和我在這裏做一對茹毛飲血的野夫妻?”馬鳳池笑著。袁翠珊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