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祖父病危差點撒手人寰,還是王鳳山的祖父救好的。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他老人家特地將東邊那一塊劃出來送給王鳳山的祖父。不料此人卻是厚道之極,堅決不要。結果一個非要給,一個堅決不要。兩者推來推去最後總算有個解決方法:“共治”。在這一塊,他是村長,我是副村長。從此,兩家世代交好。到現在為止有三代的交情了。王鳳山如今是我的結拜大哥。”陳小六說完喝了一口酒:“不過你放心。王鳳山為人忠厚老實,嫉惡如仇,我想這件利村利民的大好事他會同意的。”“這樣就太好了。嶽父大人還有什麼要指點的嗎?”馬鳳池有些迫不及待了。陳小六將大體思路想了一下,點點頭:“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多派人手。這樣時間就會縮短。這樣吧,我三寨莊也派些人手。咱們三方一起幹。估計一個月的功夫也算夠用了。到時候還能趕在春耕結束之前完成。”馬鳳池大喜,趕緊站起身來端起酒盅:“多謝嶽父大人。我代表李家村村民以及餘少斌等人向您老人家敬杯酒!”說著他斟滿酒,雙手托著恭恭敬敬地向陳小六遞過去。陳小六一笑,接過來一口喝幹,笑著說:“這也是我三寨莊的好事。這樣吧,咱們吃完飯後再仔細商量一下具體細節。明天你們就回去,咱們說幹就幹!”“好!”馬鳳池紅光滿麵意氣風發。陳媛媛隻是深情默默地看著自己心中的大英雄。
晚飯過後,爺倆具體商議這件事。他們在這方麵雖然不是能手,但是馬鳳池因為有王雲鳳留下來的一些書籍,所以對於如何劃定水渠路線,倒也有所了解。要知道日本乃是一島國,四麵環海,淡水缺乏而且分配不均。如果將這些水資源達到供需平衡、分配合理。這就是一門很深的學問。王雲鳳在日本期間不僅對於農業而且其他方麵也無不涉獵。她英年早逝,卻給馬鳳池留下了寶貴的知識遺產。這也是為什麼馬鳳池最為佩服的不是他父親馬振飛而是王雲鳳的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立即趕了回去。果然,當天傍晚就有人來到三寨莊,開始對這一地段形成進行測量、然後找出最適合的路線作為水渠的挖掘線。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一個月過去。兩道水渠竟然提前五天完成。李家村三座大山背麵就是大片的沼澤地,水汽濃重。一年中有八九個月都在下雨。再加上有條李家河。所以大家對於水的需求根本是供大於求。將這些水分配給其他村莊,使其都得到實惠。一方麵可以增進村莊之間的和睦;另一方麵也可以將這些村莊團結起來,必要時共同對抗三鳳縣最危險的敵人——知縣張銘義!
“老爺,不好了!”鄒管家突然叫著跑了進來。鄒如水正在後花園的鳥籠麵前喂鳥。身後傳來的急速跑步聲把本已要吟唱的幾隻鳥兒嚇得振翅亂飛。他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來:“你跑什麼?天塌了還是地陷了?”鄒管家來到麵前已經氣喘籲籲。他扶著腿弓著腰大口大口地喘氣:“李家村的馬、馬鳳池已經把那件事解、解、解——”鄒如水一愣,立時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緊把眼一瞪:“解什麼?你他娘的倒是說啊!”“已經把那件事解決了!”鄒如水這才說出來。鄒如水一時間呆若木雞,過了一會兒才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他不經過我的鄒家村,怎麼可能挖通水渠?難道說他還有更短的路線?”鄒管家搖了搖頭:“沒有。聽說他是求了他的老丈人才解決的這件事!”鄒如水眼睛一亮:“啊,我明白了。”接著他麵現憤懣之色。:“沒想到三寨莊的陳老賊也敢和我做對。哼,甭問那王家村的王老賊也會緊隨其上!”鄒管家走近一步,悄然說道:“老爺,如今李家村的勢力如日中天;三寨莊的勢力也青雲直上;王家村估計借著這點好處也會大有起色直逼我的鄒家村。看來,他們三村聯合起來已經比鄒家村、趙家村、以及三民莊和三王莊的聯手還要大。這麼一來,老爺您要想成為這三莊四村的總村長,可就難以實現了。”鄒如水點了點頭,臉上凶狠之氣更盛:“好你個馬鳳池,我本以為你非借我的鄒家村——”剛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住:“不對啊,如果這麼幹,他勢必通過三寨莊。三寨莊人多,住的混雜,怎麼可能允許一條水渠穿過去呢?”鄒管家搖了搖頭:“聽說是三寨莊將自己的水供給餘少斌;自己這邊則是李家村供水!”“好高明!”鄒如水不由自主叫了一聲:“怪不得這小子來我這裏不像是低聲下氣軟語相求,原來是堵我的嘴!”“老爺,什麼意思?”鄒管家有些不明白。“哼,他是為了要我說出那句話。”“那句話?”鄒管家還是不明白。鄒如水老臉一沉:“自己想!”說著轉身就走了。鄒管家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撓著頭皺眉思索,最後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句話。”原來,他想起了鄒如水的原話:“你走鄒家村,就必須接受我這兩個條件中的一個。不走我鄒家村,你愛走哪裏走哪裏,和我鄒如水沒有絲毫關係。當然你如果你願意花費那個冤枉錢!”想到這裏他緊走幾步,追上鄒如水:“老爺,難道你真地要放過他?”鄒如水突然停步,陰狠地說著:“等著瞧吧,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你給我準備筆墨!”鄒如水說著往正堂走去。鄒管家明白,他是要寫信給三鳳縣護城守備鄒明豪——鄒家唯一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