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富國一揮手:“夫人,你聽我把話說完!這張銘義拿了我兄弟和王鳳山,實際上也未必好過。一方麵他把他們倆視為一塊肥肉。有他們在手上,既能報多年前的仇恨,同時也能夠獅子大開口,狠狠敲詐咱們李家村一筆;可從另一方麵講,這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他知道馬兄弟對李家村人的重要性。如果他敢對馬兄弟有絲毫地動粗。咱們村的父老鄉親萬萬不會答應。屆時,李家村、王家村以及陳老先生你的三寨莊和餘大哥等,這麼多人聯手,別說一個張銘義,就是十個張銘義也頂不住!這邊一發生暴動,必然影響整個的西北邊陲,屆時,袁大哥能不能惱火?老佛爺能不惱火?皇上能不惱火?所以,他現在是放又放不得;殺又殺不得!”眾人一聽深覺有理。陳媛媛是馬鳳池的妻子,俗話說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她皺著眉頭說道:“可他總不能這樣把馬大哥關著吧?”鄭富國點點頭:“所以,他現在在等我們。說白了就是等我們上門,拿錢贖人!如今主動權在他手裏,時機卻是在我們這裏!”陳小六暗暗佩服:“這小子能夠做三鳳縣首富,怪不得能夠黑白通吃、左右逢源而且連張銘義都對他俯首提耳。看來他的確善謀多變,胸有城府!唉,此子若走正道是三鳳縣之福、李家村之福;若走邪道,必然為禍鄉村。他與鳳池可就——”老爺子平生謹慎,無論做什麼事都是看三步才走一步。所以,對於鄭富國的鋒芒畢露,有些擔心。他如此,袁翠珊何嚐不是?她來到鄭家不是一天兩天了。隨著對鄭富國的了解,她反而覺得越是了解,越感覺不了解的更多。他穩重、沉默,平時少言寡語,無不良嗜好,總愛看書。不過,每次做事,無論多大難度,他都能夠應付自如,談笑間把天大的問題化解於無形。相比於馬鳳池的才能外露、二哥的霸氣十足,他似乎是韜光養晦,深藏不露。如今她已經不再小瞧鄭富國,相反,現在開始暗暗擔心二哥袁翠山是否能夠收伏得了他。
餘少斌卻是直腸子。聽到這裏,他一翹大拇指:“兄弟高見。您這一手和馬兄弟差不多。隻是咱們具體應該怎麼做?”鄭富國一笑:“張銘義的個性,我有所了解。此人貪得無厭,心狠手辣,而又膽大妄為,同時又機智多謀。據說上麵數次派人調換他,都讓他給擋了回去。這一手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他在讚揚張銘義。然而神色之間,卻顯得漫不經心。他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為此,我們必須雙管齊下。一方麵給他點甜頭吃,這算是喂狼了;另一方麵就是必須壓住他,讓他有所恐懼!所以,我們要準備一些銀兩送去,同時明裏暗裏地告訴他,不要太過火。不然,大家都沒好果子吃!這家夥雖然膽大妄為,卻頗能識大體。我想這樣下來他應該會放了我兄弟!”他說著對袁翠珊說道:“夫人,把你寫的那封信以及三十萬兩銀票準備好!我今天下午啟程去縣城。”“是!”袁翠珊說著就把信件交給他,然後回去準備銀兩。陳小六趕緊站起來“慢著!”袁翠珊一愣。“鄭少爺,這三十萬兩銀票不能你們出,應該由我來出才對。怎麼說鳳池是我大哥的兒子,更是我女婿!”鄭富國故作沉思:“這——”陳小六知道他是做作卻不便說破,一拍胸脯:“就這樣吧!我現在回去就拿銀票!”說著轉身就走!鄭富國趕緊站起來:“老爺子慢走。馬兄弟不僅是我兄弟,我們更有四代的交情。這樣吧,咱們各出十五萬兩,你看如何?”陳小六略一猶豫,鄭富國一笑:“他是你女婿,也是我兄弟呀。如果我不花費點,可就說不過去了。再說,當初那五萬兩銀票讓王老爺子出,著實犯了大錯。如今算是將功補過!”還沒等陳小六回話,餘少斌忍不住了。他臉紅脖子粗地看著鄭富國:“鄭少爺,我餘少斌沒多少錢,不僅不能和你比,甚至連你的家丁都比不上。不過,我們也不能隻眼看著。這樣吧,你如果用人,我餘少斌第一個參加。為了馬兄弟,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鄭富國一拱手:“久聞餘大哥為人豪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好吧,以後用得著大哥之處,小弟定當告訴大哥!”眾人商議好,立即拱手分別,各自去做準備。鄭富國本想今天下午就回三鳳縣,無奈陳小六還要回去拿他十五萬兩的銀票。因此,兩人商議之下,幹脆下午出門,鄭富國陳俊明等順道去陳家拿銀票,然後直接前往三鳳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