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啊。此人既然長得像極了十五年前那張銘義的管家,可他卻又吃不準。按照他的性格,殺人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歐陽道眼睛一亮:“對,有道理。如果我是張銘義,我也會這麼做!”“大哥你怎麼看?”馬鳳池說著:“我想那張銘義當時在酒席桌上認出了此人。鄒明豪為了保護他提前將此人送到我這裏,從而避免了張銘義的暗殺。這從表麵上看來說得過去。隻是這裏有一個疑問。”“什麼疑問?”眾人問著。“第一,那死去的人是誰?吳起說自己在鄒明豪的那幾天可都是一個人睡的。難道說張銘義會殺錯人?正如吳起說的,他十五年前就是劫匪。殺人越貨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怎麼可能分不清目標就胡亂下手?第二,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第二天早上又為什麼一大早就去了那城外西山上去檢查屍體?”馬鳳池接口道:“還有一個疑點:當晚發生大火,第二天一大早就已經裝殮下葬。這會不會太急了些?”鄭富國一拍手:“對,這縣城我呆了不是一天兩天。棺材鋪我也有,知道這死了人到下葬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到的。”“為什麼?”歐陽道有些納悶。鄭富國笑著說:“一般來說,為死者下葬的人都是死者的至親好友。他們豈能不多看一眼死者?再者,這棺材一般來說都是訂做,根據死者的身材也就是高矮胖瘦來定做的,可不像買菜一樣這麼隨便。這從訂做到做好然後運來,那可是不少功夫的。”“沒想到這麼麻煩!嘿嘿,以前俺歐陽殺人的時候可沒管這些!”說著歐陽道撓撓頭皮,尷尬笑著。馬鳳池眼睛一亮插口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剛說到這裏,鄭富國一揮手:“兄弟,你先別說。我也想到了。咱們把自己想的寫出來看看對不對!”馬鳳池很興奮。“俊明,把筆和紙取來。”鄭富國顯得很興奮。陳俊明點頭答應,轉身跑了出去。“你們這是搞什麼鬼?”歐陽道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兩個。馬鳳池和鄭富國則是微笑不語。很快,紙和筆娶過來。“大哥,你請!”馬鳳池謙遜著。鄭富國毫不客氣,拿過筆在自己手上龍飛鳳舞寫了幾個字,然後微笑著遞給了馬鳳池。馬鳳池也照樣寫了幾個字,神色之間顯得極為自信。“兄弟,你寫的是什麼字?”歐陽道有些迫不及待,悄聲問馬鳳池。馬鳳池一笑:“我寫的是毛筆字!”歐陽道還沒說話,鄭富國笑著說:“來,咱們把手掌伸開!”兩個人湊到燈光麵前然後將手伸開。隻見鄭富國手上的字寫得端端正正,不僅沒有絲毫的潦草,而且一筆一劃非常整齊、規整;馬鳳池手上的字則是狂放不羈,別說潦草,簡直是龍飛鳳舞,必須仔細辨認才清楚寫的是什麼。雖然他們兩個字體不同,內容卻一模一樣:“苦肉計”三個字齊刷刷在他們手上。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陳俊明有些不懂:“苦肉計?他幹嘛要用苦肉計?”鄭富國笑罵著:“你呀,跟了我這麼久還是這樣。鄒明豪知道在酒席上吳起雖然巧妙地逃過一劫;但是這隻能讓這冒牌的張大人找不到借口而已。而找不到借口並不表示不懷疑。”說著他喝了一口茶水,望著馬鳳池。馬鳳池接著說道:“那鄒明豪是這假知縣的手下。假知縣如果要找他的麻煩,借口還能不好找?比如,他隻要邀請鄒明豪和他‘表叔’也就是這位吳老先生一起去府上做客,算是禮尚往來。我想他們兩個十有八九就會露陷。”鄭富國接著說道:“到那時,這張大人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樣?鄒明豪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一方麵他及時將吳起送出來;一方麵則是放了一把大火,找個替死鬼。”說著他莞爾一笑:“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單憑這一點,他那死去的爹是遠遠趕不上的。”馬鳳池一歎氣:“可惜了那位替吳老先生受死的仁兄了。”說著他話題一轉:“不過他做得還真細。早上那假知縣去查竟然也沒查出來。”歐陽道走南闖北行走江湖多年,見過不少心狠手辣之輩,但是論智謀高深的還真沒見過鄒明豪、張銘義這樣的高手。至於鄭富國、馬鳳池能夠看穿他們更說明他們二人的心思縝密。“唉,強中自有強中手。自己見多識廣什麼大事沒見過?可是和這假知縣以及鄒明豪比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而他們兩個碰上了鄭富國和馬鳳池,卻又差了一截。至於他們兩個誰高誰低——”想到這裏他機靈靈地打個寒顫,不敢細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