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徐名舉恍然大悟,他立即看著馬鳳池,用手指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馬鳳池,你、你竟然派徐長和將一枚假扳指放在了我兒子口袋裏!”馬鳳池笑著說:“你看看那是假的嗎?”徐名舉抬頭一看,徐長和已經將扳指拿過來走到他麵前。隻見扳指色澤鮮明,純淨,沒有絲毫雜色。徐名舉這才真正明白:“原來你們一開始就給了我一枚假的扳指。而我竟然上了你們的大當。”馬鳳池一笑:“徐名舉,這真正的扳指明明是從你兒子身上搜出來的。為什麼說我們送給你的是假扳指呢?”
原來,這一切都是馬鳳池的計策。在前幾年,馬鳳池去陳小六家走親戚。爺倆當時閑談的時候,說起了莊主終歸由被人繼任的事。陳小六問他如何保證這莊主職位交給真正的莊主?馬鳳池告訴他,這扳指既然是莊主地位與權力的象征,必然會引起別人的覬覦。為了保險起見,不妨另外打造一枚。陳小六深以為然,因此命人連夜出莊專門到了京城找了一家最著名的銀匠鋪,花費重金打造了這枚假扳指。這枚假扳指與真正的扳指之間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不同不在於扳指的原料,而是一條細小的裂紋。這有裂紋的是真正的扳指,沒有裂紋的反而是假的。後來,當徐長和告訴馬鳳池徐不凡來取扳指以及徐氏父子的為人後。馬鳳池立即與陳媛媛唱了一出“雙簧”,故意讓陳媛媛“怒氣衝衝”地將那枚假的扳指交給了徐不凡。如果徐不凡將來在競選中不做手腳。那麼自己屆時換過來就是。可如果他們心懷不軌,可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如今果然一切都被馬鳳池料中。
徐名舉萬萬沒料到自己費盡心機竟然還是鬥不過馬鳳池。他又急又氣,慌亂中看了一眼台下的一角,心中突然狂喜:“機會終於來了。”臉上氣急敗壞的表情立時變成了狂傲,有恃無恐。陳媛媛等人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她開心地對馬鳳池說道:“大哥,你真行。這一切果然都被你料中了。你真是位活諸葛。”馬鳳池搖頭一笑:“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為什麼?”眾人一愣。馬鳳池苦笑一聲:“你看看徐名舉的表情就知道了!”眾人趕緊抬頭。果然,徐名舉不僅沒有了剛才困獸猶鬥的表情,相反竟然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隻見他來到台前:“各位,這一切到底孰是孰非,還很難說。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馮先飛是絕對沒有資格做這莊主的。”下麵的民眾本以為他會承認道歉,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下麵哄堂大笑:“人家沒有資格,難道你有資格嗎?”“哼,我看他是想做莊主想瘋了吧!””“徐名舉,還不滾下來接受懲罰,還在那裏大言不慚幹什麼?”徐名舉一擺手:“各位,我徐名舉的確沒有資格做這莊主,也怪我一時糊塗做了錯事。不過,如果有人企圖淩辱人家寡婦,這應該怎麼辦?”眾人一愣,一時間不知道他說什麼。“徐名舉,你說什麼呢?誰這麼畜生做這種事?”“姓徐的,你少給我轉移話題。”“哼,我看他這是臨死拉個墊背的。”正在大家眾說紛紜的時候,徐名舉一聲冷笑,雙手連拍了三下。從台下緩緩走上一女子來。這女子看上去二十三四歲,眉梢含春、櫻口瓊鼻,看上去清麗脫俗,頗有幾分姿色,然而舉止中卻帶有幾分妖嬈。這女子走上台,來到徐名舉麵前:“未亡人周懷秀見過徐老爺子!”徐名舉點點頭,扭過頭來看著馮先飛:“馮先生,老夫問你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她——”說著他一直旁邊這周懷秀:“你親自和大夥兒說說吧!”說著退過一邊。周懷秀站在台上,看著下麵黑壓壓的眾人,再看看麵前這比自己大著一兩歲的小夥子,似乎有些害怕,更有些猶豫。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徐名舉。徐名舉老臉一沉,朝著馮先飛一努嘴。這周懷秀隻好緩緩來到馮先飛麵前:“姓馮的,你對我做過的事你還記得嗎?”說著就要往他身上撲打。馮先飛大吃一驚,不知道她說什麼。因此,他趕緊用手扶住撲過來的周懷秀。下麵的村民頓時轟地一聲議論開了:“他們倆什麼事?”“還用問嗎?這周懷秀是個寡婦,丈夫死了一年半了,肯定是他倆那個調調兒!”“不會吧。這、這馮先飛竟然欺負一個寡婦?”“我本以為這馮先飛是個好人,沒想到——唉!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一時間議論聲四起。雖然大家說的不一樣,態度卻驚人得一致:這馮先飛如果真地侮辱這寡婦。別說做莊主,即便是做三寨莊的村民都沒有資格。馮先飛萬萬沒料到她竟然如此說,一時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在三寨莊,對一個女人來講,最重要的不是性命,而是貞潔名聲。女人講的是三從四德。如果結婚後,丈夫不在家,除非自己的父母、兄弟、丈夫來,否則,其他任何男人要想談事都必須一個門裏一個門外。隻有這樣才能被旁人豎起大拇指,認為是貞潔烈婦。反之,即便打開門與其他男子麵對麵多了幾句話都被認為是敗壞門風,就更別說是強奸之罪了。所以,一般女人來說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三道四,生怕給自己娘家、婆家帶來不潔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