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本來就如此嘛!”徐名舉高聲符合。“老爺子,我的話還沒說完,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有人利用他的特征、時間、地點、來設計了這件事,然後故意偽裝成他,進行行凶,目的就是為了栽贓陷害。”說著他扭頭看著徐名舉一笑:“我這麼說應該也不會錯吧?”“馬村長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如果生在唐代或者宋代,大可以成為另一個狄仁傑或者包拯!”徐名舉冷嘲熱諷。“聽你的口氣,似乎不相信?”馬鳳池不溫不火。“哼,你問問大家相不相信?”徐名舉說著扭頭幹脆不再看他。“那我就證明這個假設可不可行——首先,有人劫持了一個孩子,然後趁著馮先飛路過的時候往魚塘跑去。這樣就吸引他過來。第二步,則是控製馮先飛的救人時間。如果將孩子扔下去太早,不僅孩子會沒命,估計馮先飛連聽到喊救命的聲音都聽不到。如果扔得過晚,自己卻很可能被馮先飛發現。所以,此人幹脆拖著這孩子來到水中央。讓孩子暫時站在他的背上,孩子害怕,必然喊救命。隻要自己再堅持一下,聽到馮先飛落水的聲音,自己就可以趁此機會溜走。這麼一來,馮先飛急著救人,絲毫不注意水裏還有一位在監視著他。等他將孩子救起然後往岸邊遊的時候,此人暗中靠近他,將匕首偷到手。等上了岸,馮先飛的褲子都破爛不堪,那自然是用力蹬水的原因。大家都知道,這褲子吃水後容易縮水,而遊泳尤其是救人的時候動作幅度大,力度也很大,所以很容易被撕開。這人無意中發現了馮先飛的那個部位竟然有顆黑痣。如此一來,隻要自己在相同的位置按上一個,然後拿著匕首去行凶,趁此機會讓受害人看到。那麼這‘屎盆子’可就扣在了馮先飛的頭上。至於下手時機,就更容易掌握了。既然如此精巧的計策都能設計出來,那麼找一個他黑夜無人的時間裏,自己下手即可。對方反正沒有任何證人做證明。”說著他看著徐名舉:“老爺子,你覺得我這麼說合理嗎?”
徐名舉又驚又氣。他指著馬鳳池大聲喊道:“簡直是一派胡言!姓馬的,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我三寨莊的村民大會上大言不慚?哼,李家村你想怎麼稱王稱霸都好,可這裏是三寨莊。在這裏,說好聽了,你是老莊主的女婿,說不好聽的,哼,你就是外人一個,趁早給我滾蛋。”說著他不等馬鳳池說話,立即朝下麵大聲喊道:“鄉親們,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可是選舉莊主的大日子,老莊主他老人家可在天上看著呢?他女婿丟他的臉,咱可不能跟著他胡鬧,大夥兒說對不對?”下麵並沒有傳來一貫的響應,反而是一陣議論聲:“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真假暫且不論,這種可能性卻是有的。”“是啊,我也這麼認為。”“我不相信他的話。不過,我相信他馬鳳池。如果他能進一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我就相信他。”徐名舉沒想到這關鍵時刻大家都不支持,隻好親自向馬鳳池開炮:“馬鳳池,我問你,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那為什麼不直接在魚塘裏把這姓馮的殺了?”“第一,殺人後,這事兒遲早會被人知道。如今馬上就要麵臨莊主選舉了,殺了他誰會得利誰就是最重大嫌疑!陳老莊主年齡雖大,卻頭腦清晰,經驗豐富,根據馮先飛的以往為人處事,這件案子不難查出。第二,如果要殺了他,就沒有必要搶走他的匕首。誰還會留著這個殺人證據?第三,如果真要殺他,幹嘛費用個孩子做誘餌?自己在水中喊幾聲救命不是一樣?在下這幾個解釋,老爺子滿意嗎?”徐名舉冷哼一聲:“那你說是誰殺了他?”“這個很明顯,剛才鳳池說過,誰殺了他,誰就會最得利,可是他也就成了最大嫌疑。如今,那三位已經放棄參選,如果馮先飛因為強奸未遂而背上這個罵名。你說誰最得利?”陳媛媛接口說道。“姓陳的,你別血口噴人。我、我徐名舉一向光明磊落,絕對不會做這種事。你硬是要指證我,那得拿出證據來!”徐名舉勃然大怒。“老爺子別生氣,內人也是一時衝動。在下也不相信是你做的。不過,剛才你說證據,我想倒是有位人證可以證明馮先飛說的是真的。”“誰?”徐名舉一愣。“就是那個被馮先飛救起來的孩子。”“他?哼,一個無知小兒知道什麼?他說的話豈能被人相信?再說,即便他說得和馮先飛一致,我還說是他馮先飛事先安排好的呢?”“如果是馮先飛事先安排好的,那麼事情過了這麼久,他為什麼一直不找周懷秀索要他匕首?如果是馮先飛事先安排好,他這黑痣為什麼不去掉?大不了自己暗中劃得血肉模糊,掩蓋下去就可以了,何必還要承認?如果是他事先安排好,那為什麼不提前也不推遲,偏偏在你徐老爺子巡查的那天,恰好你路過周懷秀家的時候去行凶?而且,據我所知,在這一年之內,你隻巡查過那一次,其餘時間,從來沒有巡查過。如果我說你老爺子似乎是提前知道這件事發生,所以前去巡查,更為妥當吧!”馬鳳池針鋒相對。“哼,簡直是一派胡言。好啊,既然如此,那你就把這孩子叫出來吧,但不知這孩子是否在這中間呢?”他知道自己再辯駁下去,很可能讓他說出更多。雖然他說的暫時沒有證據,卻合情合理,讓人心服。與其如此,還不如轉移話題,讓他找出那被救的孩子。“今天是祭奠老莊主的頭七之日,全莊無論男女老少都會來此,我想一位六七歲的孩子不僅懂事而且貪玩好動,不會不來。”馬鳳池說著轉向台下的民眾:“各位鄉親父老,這件事事關貴莊的莊主選舉,還望各位將這孩子找出來,以證明這位馮先生所說是真!”然而他叫了三遍卻無絲毫動靜,顯然這孩子不在其中。徐名舉冷笑一聲:“怎麼樣?馬鳳池,你還有什麼話說?”馬鳳池一時無計:看來這孩子的確不在其中。他正想張口道歉之際,忽然從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娘!”眾人回頭一看,隻見一六七歲的孩子正往這邊跑來。徐名舉大吃一驚:“這是誰家的孩子?給我攔住他。”緊接著他靠近周懷秀悄聲說道:“你不想讓你孩子知道你所發生的事吧。將來他長大了會如何看你?你自己看著辦吧!”“娘,我是小寶啊。你怎麼不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