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深夜,在回去的路上,月光如水灑在眾人身上。陳媛媛看著大夥兒都沉默不語,忍不住悄聲問馬鳳池:“大哥,那徐名舉到底說的是真是假?”馬鳳池皺著眉頭搖搖頭:“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那黑衣人大家看到了,雖然狂傲,卻極為狡詐。臨死前還想施展苦肉計。按理說,他這種人物是不會對徐名舉說這些話的。可他偏偏說了,那意思是故意讓他知道。然後等到有一天,比如今天,我們逮住徐名舉後,通過他的口舌將這些話傳給我們。按照這樣的推理,他說的話應該是假的。”“這樣的話,合情合理啊!”歐陽道說著。“可問題是,他如果這麼說就擺明了不會完全信任徐名舉。既然如此,當時徐氏父子在我身後就沒有必要下手了。因為當時他們已經安全了,又怎麼會將讓他們置身於安全中的我進行射殺呢?如果這樣的話,就說明徐氏父子和此人的交情不淺,他們寧可和咱們同歸於盡,也不投降。”“是不是這黑衣人逼迫他們父子這麼做的?”陳俊明問道。馬鳳池搖搖頭:“當時咱們去抓他妻子和他兒媳的時候,並沒有遇到絲毫抵抗。這說明有兩種情況:第一,對手看到大勢已去,即便威脅也是無用,所以就放棄了。第二,就是根本沒威脅他們。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徐氏父子就絕對不可能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再替他賣命。所以隻能是第二種情況,也就是這黑衣人說的全部都是真的。這件事的確和大哥無關。”說著他長出了口氣,神情頓時顯得比較輕鬆。
回到陳府,大家感覺全身像散了架一樣。這一天實在是太勞累了:先是組織大夥兒祭奠老莊主,接著和馮先飛一起與徐名舉鬥智鬥勇,緊接著派人抓捕徐氏父子,最後到了晚上還要夜襲墳墓群,活捉徐名舉。大夥兒來到廳堂,坐到椅子上,雖然大夥兒累得神情萎靡,不過都很興奮,顯然今天打了一個大勝仗,尤其是將三寨莊給穩定下來,對李家村可就太有利了。馬鳳池有些心疼地看著大家:“大夥兒趕緊回去休息。咱們明天一大早還要回李家村。今天累壞了,你們好好休息。畢竟,一切都結束了!”大夥兒紛紛起來,一個個拱手道別,然後邁著疲憊的步伐回到自己房間。
丫鬟提前來到馬鳳池和陳媛媛的臥室鋪好床鋪。“大哥,今天你太累了,早點休息吧!”陳媛媛偎依在馬鳳池懷裏,看著這位心目中的大英雄。馬鳳池抱緊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還有一出戲沒有演完。等演完了再睡!”陳媛媛大吃一驚,剛想掙脫他的懷抱麵對麵和他正色說話。馬鳳池趕緊阻止他:“別動。咱們先演出戲,把他引出來。”說著他鬆開陳媛媛:“明天你和徐管家商量一下,這裏的家丁、丫鬟怎麼辦?他們要走還是要留。”陳媛媛則是嗬欠連連:“明天再說吧,趕緊休息吧!”說著倒在床上。馬鳳池看著她,心裏暗暗好笑:“這丫頭,還真會演戲。”表麵上卻搖搖頭:“你呀,真是貪睡!”說著將她的腿搬到床上,然後自己脫了外衣,躺下,蓋上毯子,吹燈休息,不一會兒,就傳出了打鼾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四處寂靜無聲,偶爾傳來的就是個別房間的打鼾聲和囈語。三更將過,四更將至的時候,也就是人們熟睡的時候,突然間,一聲極為慘烈的叫聲傳來,頓時響徹整個夜空。大夥兒還在沉睡中猛然聽到這聲刺耳慘叫,一個個不由自主地起身下床。“怎麼回事?”“是誰?”“哪裏的聲音?”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不一會兒大家都走出來,一起朝著西北角,剛才聲音發出的位置跑去。到了那裏,隻見房門打開,裏麵有兩個人。一位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一位坐在床榻絲毫不動。“這是誰?”“我、我看怎麼有點像姑爺和歐陽先生?”“少他娘的廢話,趕緊開燈。”徐長和趕過來大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