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半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房上的檁條、屋梁。“謝天謝地,你、你終於醒過來了。”陳媛媛說著忍不住喜極而泣。然而,馬鳳池雖然睜開眼睛,卻似乎全身的生機都被抽走,猶如行屍走肉一樣,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顯得是那麼的呆板、木然、空洞。“大哥,你、你怎麼了?”陳媛媛眼看不對,趕緊問道。馬鳳池猶如植物人一樣,眼珠都不動。“大哥,你別嚇我啊!你怎麼了?你說話啊!”陳媛媛越來越擔心。她的喊聲驚動了隔壁的徐長和。“怎麼了小姐?”徐長和感覺你跑過來。“大、大哥他、他這是怎麼了?”陳媛媛滿臉恐懼。徐長和哆哆嗦嗦地說道:“小、小姐,你別擔心。我、我現在就去叫大夫!”說著他慌忙往門外跑去。到了門口不小心被門檻絆倒,他來不及站起來,直接爬了出去。很快,大夫趕來。這是三寨莊最出名的大夫,被稱為“神鬼一把抓”。他來到床榻前仔細為馬鳳池把了把脈,最後才緩緩說道:“馬村長是怒氣攻心、悲傷過度,再加上連日來的疲勞,所以造成了現在的‘離魂症’。”“那、那怎麼治?”陳媛媛大為著急。“唉,這種病一般來說都是精神上的病症,最為難治。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隻要對症下藥,我想還是能治好的。”“什麼是心藥呢?”陳媛媛急得手足無措。“心藥就是刺激他的人或者東西。是什麼原因讓他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的,什麼就是心藥!換句話說,就是重新刺激他一回。”這大夫說完,站起來向陳媛媛拱手道:“陳小姐,這種病急不得,一天兩天可能好,十年八年也可能好。所以,你還是趕緊想想對策,究竟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的。老朽告辭!”“多謝大夫!徐叔叔——”陳媛媛吩咐徐長和給他診金。“馬村長對我們三寨莊有大恩。為他看病是老朽的福氣,豈能再收錢?告辭!”這老頭說著一拱手,轉身就走。
“如今他的那些兄弟都死了,去哪兒找什麼人才能刺激他呢?”陳媛媛愁眉不展。徐長和靈機一動:“小姐,老奴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快說!”陳媛媛求助似的眼光看著他。“姑爺的症狀是因為他的兄弟朋友都一一死去。如果我們將他帶到這些朋友的墓碑麵前,您看——”徐長和說著看了陳媛媛一眼。陳媛媛大喜:“對呀,如果讓他看到這幾個兄弟的墓碑,他肯定能夠清醒過來!”陳媛媛說著站起來就將馬鳳池拉下床。馬鳳池呆呆地看著她:“咱們去哪裏呀?”陳媛媛柔聲告訴他:“咱們去個好玩的地方,讓你散散心好嗎?”“心為什麼要散啊?散了不就成了碎片片了?那我不是死了嗎?”馬鳳池好奇地看著她。陳媛媛聽著心中一痛,卻隻好強顏歡笑:“大哥,咱們不散心,不散心。咱們去玩,好嗎?”說著,眼淚流了下來。“你怎麼了?怎麼哭了?”馬鳳池說著用手輕輕一抹她臉上的淚水:“咱們不是去玩嗎?你為什麼哭啊?”陳媛媛趕緊眨了幾下眼睛,笑著說:“我開心啊,因為我們一起去玩!”“開心應該是笑才對,為什麼哭呢?”馬鳳池好奇而又天真地看著她。“走、走吧!到了地方我再告訴你!”陳媛媛哽咽著,為他穿好鞋子,扶著他出門。此時徐長和已經在外麵安置好了一切。陳媛媛扶著馬鳳池出了房門,來到庭院,坐上轎子,直奔墓園而去。這墓園在大廣場背麵的幾百米地方。這原本是一片樹林。陳小六生前特地將這樹林深處方圓十多畝地的大樹全部看到,然後將其修建為墓園,然後由墓園往外延伸出來一條林蔭小道,以供人們祭奠燒香掃墓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