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司馬風問道。“陳俊明跟隨我大哥已久，臨死都不說出這個計劃的一個字。就可以證明他的骨頭多硬；歐陽道奄奄一息；徐長和老奸巨猾，我雖然懷疑他，卻沒有絲毫證據。因此，既然蛇兒不出來，那就引他出來。所以我暗中命人買通了那老大夫。讓他先是教我一些離魂症的征兆，然後邀請他為我看病的時候，診斷為離魂症。果然，徐長和忍耐不住，跳了出來。”“啊，我明白了。後來他命人挖墳掘墓其實並不是為了治好你的病，而是加重你的病症。”陳媛媛眼前一亮。馬鳳池點點頭：“這就是第三點。怎麼樣？司馬風，這次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陳媛媛突然說道：“不，還有一點！”馬鳳池一笑：“哦，我怎麼不知道？哪一點？”“如果不是徐長和，那陳俊明怎麼會這麼容易蒙混過關？如果不是他，陳俊明又怎麼會從墳地裏爬出來？”陳媛媛說道。馬鳳池搖頭一歎：“你錯了。其實，陳俊明當時自殺是真的。他真死了。”說著他看著司馬風：“我說的不錯吧？”司馬風臉色一陣慘白：“你、你——”陳媛媛大吃一驚：“不可能吧。如果他真的死了，又怎麼會後來將歐陽道的人頭給割下來？”馬鳳池緩緩說道：“還記得剛才我說過的話嗎？一方麵是為了迷惑徐長和，另一方麵也是對手增加我對某人的信任。”“記得！”“這某人就是歐陽道！”馬鳳池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你、你說什麼？”陳媛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論道行，徐長和陳俊明遠遠不如歐陽道。還記得那天我們幫助馮先飛成功當選莊主後的晚上嗎？”陳媛媛點點頭：“其實那晚我讓丫鬟躺在床上打鼾，然後自己出去。這裏的一舉一動被人看到不假。不過不是陳俊明，而是歐陽道。”“你、你怎麼知道？”陳媛媛幾乎要驚叫。“鞋印！”馬鳳池接著說道：“我出去忙了好長一會兒，實際上沒有幹別的，就是去了各個屋裏，尤其是嶽父他老人家屋裏收拾了一下，然後出去找馮先飛。這些我和你說過，的確是真的。因為當時跟蹤在我後麵的人不是陳俊明，而是他歐陽道。我隻能將我的行蹤實話實說，同時又設法將他認作是陳俊明。”“可你怎麼認定他是歐陽道而不是陳俊明？”陳媛媛有些疑惑。“媛媛，當晚的行蹤隻有一個目的：引誘陳俊明或者歐陽道上鉤。所以，我查遍所有客房的目的其實不是想從這裏尋找到蛛絲馬跡，而是將嶽父他老人家書房的所有紙張用墨汁塗成黑色。等出去的時候，將身上裝有煙灰的口袋打開一缺口。這樣，煙灰就會均勻地灑在地上。煙灰是灰黑色，黑暗中絕對看不出來，然後將一些白紙撲在上麵。”“白紙？”“不錯。這白紙的一麵塗了墨；一麵仍然是白色。黑色在上，白色在下。人踩上去後，那白色的一麵自然而然將煙灰牢牢地黏在了白紙上。隻是由於力量不一樣，所以那顯出來花紋自然不同。這是第一個破綻。”“大哥，你真行！”陳媛媛敬佩不已。“後來，我又用這個方法將那死者的鞋印拓了一次。最終我確定了歐陽道就是殺人凶手！這是第二個破綻。”“是他——”陳媛媛大吃一驚。“唉，此人心計太深。一方麵，他在關鍵時刻抓住陳俊明的手，猛然往自己胸口捅去。陳俊明手中的刀子自然插在他胸口。與此同時，他猛然捏住陳俊明的脈門，讓他鬆手，緊接著將他扔了出去。那麼，我進去看到的情況就成了：陳俊明拿到捅了歐陽道，歐陽道雖然抓住他的手，卻沒有阻止的了。緊接著，陳俊明穿窗而逃。可他忘記了，陳俊明手腕上尤其是那脈門上紅腫的印痕，卻成了他第三個破綻！”說著馬鳳池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他瞅準機會跑出去，將陳俊明的屍體挖出來，埋在了另外的地方；然後自己割下了另外一個人的頭顱，再將屍體放在了床上。”“可那痦子和紅痣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說過那是真的啊？”“那的確是真的。真正的歐陽道現在我敢斷言絕對沒有。他是先找好了帶有明顯標誌同時身材又與自己相似的人做替罪羊，然後在自己身上再按照那人的部位做一個假的痦子和紅痣。這樣，在他受傷的時候，讓眾人以為他就是這麼個標誌。等他將那人殺了後，這標誌自然而然讓人不會懷疑此歐陽道非彼歐陽道了。”“可你失蹤是怎麼回事？”陳媛媛疑惑著問道：“當時，你可是和我們在一起的。”馬鳳池一笑，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司馬龍：“司馬龍，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司馬龍皺眉思索一陣，緩緩說道：“這也是我們不解的地方。我們看到你明明在棺材旁邊，後來還把棺材打開自己鑽了進去。可過了一段時間後，竟然不見。”他搖搖頭。“其實這也怪不得你。因為你不知道我李家村和三寨莊曾經為了救助餘少斌他們一夥兒人，特地從李家河挖了一條河渠到三寨莊。”司馬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棺材定然是你故意讓他們放在了河渠上麵。而那棺材下層卻是暗板。因此你鑽入棺材，然後從底層的暗板裏麵下去，直接鑽進了河渠。”馬鳳池點點頭：“果然有兩下子。單憑這一點，我就相信你有資格做袁翠山的助手。你說的一點不錯。那河渠如今已經幹涸，成了布滿塵土的一條溝。我在三寨莊的時候，將馮先飛叫進屋裏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請他為我做這副底層可以推拉的暗板。正如你剛才所說：等大家都休息的時候，我趁機鑽進去。然後順著暗板鑽進溝裏。等大家走後，我與悄悄趕來暗中保護的馮先飛一起繞遠道越過媛媛他們，做好埋伏。此時，媛媛她們是餌，就是引你們上鉤。怎麼樣？”司馬風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可是，那徐長和你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陳媛媛還是有一點疑惑。“這個簡單，在取棺材的時候，徐長和非常謹慎，生怕我搗鬼，因此親自去檢查，沒想到這恰好中計，被馮先飛擊暈，然後帶著回到了你家。記得當時咱們離開你家的時候你還問過徐管家去了哪裏是不是？”陳媛媛點點頭。“馮先飛告訴你：他去幫助餘少斌的爺爺、朱二的媳婦等人一起重新修建墓碑。實際上已經躺在了棺材裏麵。至於那假歐陽道，無頭死屍，早已處理。”“你真聰明！”陳媛媛由衷佩服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