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鳳池搖搖頭:“除了這件事。”“那麼,我就殺了你!”說著他突然抬手,手裏又多了一把槍。原來這槍在袖子裏,用細線綁著,隻要猛然一甩,這槍趁勢甩出來,隻要手指靈活,必然能夠抓住。馬鳳池轉過身來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恨意:“剛才你都下不了手,現在你還能下手嗎?”“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黑衣人大喊一聲。他承受不了這種目光,這種讓他的鐵石心腸化為慈悲心腸的目光。他覺得這種目光會讓自己窒息。如今,他的槍就指在了馬鳳池的眉心處,隻要手指一動,馬鳳池頓時斃命。可他現在覺得沒有絲毫力氣,這槍如有泰山壓頂般地沉重。他瑟瑟發抖,手槍在手中亂顫,幾乎拿捏不穩。最後,他流淚了,緩緩地將槍放下。就在他的槍口從眉心慢慢往下劃,劃過了鼻梁骨、嘴巴、咽喉、胸口到達腹部的時候,突然現場聽到一聲大叫:“兄弟小心!”緊接著一聲槍響,一人從後麵竄出開槍射殺了黑衣人。與此同時,馬鳳池隻覺得腹部猛然一熱,身體緊跟著晃了晃,又踉踉蹌蹌後退幾步,低頭一看,腹部已然一片血紅。陳媛媛嚇得心魂皆冒,趕緊跑過來:“大哥——”說著就抱住他。馮先飛勃然大怒:“你這混蛋,我早該宰了你!”說著就要開槍。黑衣人看著馬鳳池,吃力地搖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字,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槍,再看看馬鳳池。馬鳳池看著他點點頭。黑衣人一笑,頓時氣絕身亡。馬鳳池低聲對陳媛媛說道:“將他的槍撿起來!”陳媛媛趕緊過去撿起來。此時,這放槍之人已然來到眾人麵前,赫然是鄭富國。“大哥——”馬鳳池又驚又喜,這可是從小玩到大一直被自己尊敬的大哥。他說著就要站起來,鄭富國趕緊走過來扶住他:“兄弟,怎麼了?哪裏受了傷,趕緊躺下讓我看看!”馬鳳池擺擺手,阻止了他:“大哥,你、你怎麼來了?”鄭富國長歎一聲:“唉,本來我在縣城,讓俊明這孩子去給陳老爺子祝壽。沒想到他左右都不來。我有些擔心,因此打算令派人去找。沒想到兩天前聽到縣城到處有人講:三寨莊陳老莊主在大壽之日去世。我這才知道出了大事。這才心急火燎地趕來,恰好在這裏遇到了你們。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著馬鳳池,臉上充滿關切。馬鳳池一歎氣:“事情都過去了。陳老莊主、俊明、歐陽大哥、餘大哥、朱兄弟等人都死了。”鄭富國大吃一驚:“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馬鳳池搖搖頭:“事情一言難盡。如今這凶手已然抓住,就在那裏!”說著他一指司馬風。鄭富國站起來往司馬風這邊走來。“鄭富國,你想幹什麼?”司馬風看到鄭富國滿臉殺氣,心知不妙。“你殺了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你還問我幹什麼?”說著就抬起槍。“等等,你可知道殺了我的後果?”司馬風大叫。“哼,我隻知道不殺你對不起這些兄弟。”說著抬手就是一槍。馬鳳池絲毫沒有阻止。眾人看到馬鳳池都沒有阻止,自然自己也不便出生招呼。“走,兄弟,我帶你回村!”鄭富國趕緊過來,就要背著他。“多謝大哥!”馬鳳池並不推辭,讓他背著往林外走去。陳媛媛低聲吩咐馮先飛:“兄弟,剛才大哥吩咐了:不要扯開此人的麵罩,就這樣將他埋了。我家的家丁暫時歸你指揮,等我們回李家村安定好後,再來接他們。”馮先飛點點頭,沒有說話。陳媛媛跟著馬鳳池往林外走去。他們很快上了轎車,然後一溜煙往李家村駛去。“大哥,馬村長就這麼走了?”一人問道。馮先飛歎了口氣:“不然又能怎麼樣?咱們三寨莊這場風暴過去了。李家村的風暴何時到來呢?”他喃喃自語了一陣,低頭看了一眼這黑衣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惋惜地搖搖頭,命人將其埋了,然後回三寨莊,現場除了淩亂的腳印、打鬥的痕跡以外,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假痦子和假紅痣。一場風波就這樣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