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範西塔特府邸出來時,已經是深夜十點了,懸在高空的月亮今晚異常明亮清冷,兩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萊爾和安菲兒懷著同樣沉重的腳步走在回學院的小路上。
“怎麼不說話?你不覺得四周都太安靜了嗎?”安菲兒打破了長久的沉默,語調平和的說道。
萊爾回過頭來,看著她,說道:“我有種可怕的想法。”
“嗯?”安菲兒迷惑的回看他,“什麼想法?能告訴我嗎。”
萊爾停住了腳步,走近安菲兒:“也許,從一開始,你就是凶手的第三個目標……”
安菲兒出乎意料的微微一笑,將目光移到別處,淡淡地道:“…你也察覺到啦,不錯,他的確一早就梢上我了,我暗中猜想,我爸爸一定跟三年前那件事有著某種聯係,可能當時接手調查的就是他吧,嗬,凶手還真有本事,他是用什麼邏輯思維將賬算到我的頭上來…”
“你早知道,卻一直瞞著我,你知不知道,你麵對的是個多麼瘋狂殘忍,又帶有強烈偏執的凶手,萬一有個好歹,那一切就遲了。”萊爾抓著安菲兒的肩,擔心的道,一種更微妙的感情正在他的心裏醞釀著。
安菲兒近距離的看著萊爾藍紫色的眼睛,笑著說:“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因為你就在我身邊啊,我很高興,原來你並不討厭我。”
看著安菲兒含情脈脈的樣子,萊爾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激動的說:“誰說過我討厭你,雖然我有時候會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可我卻真真正正的知道我不討厭你,我甚至有點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我不想你有事,真的不想。”
安菲兒聽著他在自己耳邊低喃,感到重未有過如此大的幸福感,她更緊的抱著他,甜蜜的道:“萊爾,你放心,我答應你,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我一定不會那麼輕易死的,因為我要跟你永遠在一起!”
兩人在銀色的月光下,訴說著神聖的愛情宣言,似乎要為這充滿血腥黑暗的殺人事件添上一抹美麗炫爛的虹色。
當早上第一縷陽光穿透玻璃照射在臉上時,安菲兒不禁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醒了過來,慢慢坐起身,便看到趴在桌上兀自熟睡的萊爾,不禁露出了抹發自內心的微笑,由於他始終不放心,堅持要幫她守夜,所以…
安菲兒小心翼翼的走下床,盡量不想吵醒他,拿了一件衣服替他披上,可惜不管她多麼的小心,還是使敏感的萊爾醒覺過來,“啊,天已經那麼亮了,真是的,竟然睡過頭了。”
“你太累了,多睡一會兒也無可厚非。”
“身為警長,怎麼可以偷懶,該開始行動了。”他用力的握了握安菲兒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站起身,將披在背上的衣服反披回她身上,“答應我,今天要乖乖的留在房裏,有必要時,我一定把你帶在身邊,這是我們的約定。”
安菲兒無奈的聳了聳肩:“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可大意,有時候我們必須回過頭去查,說不定遺漏掉了很重要的環節,這可是我破案的法寶,很靈的!”
萊爾笑著點頭,在她額上印了一吻,便帶門出去了。
從窗口處確定他走遠後,安菲兒狡獪一笑,穿好衣服後,打開門向守在門口的警員道:“對不起,警察先生,我肚子好難過,想去一下洗手間。”
安菲兒裝的很痛苦的樣子,果然毫不費力的騙過了警員,他為難的道:“那麼我陪你去。”
“好啊!”安菲兒答應了,她來到一樓的一個洗手間,警員便守在門口,安菲兒在鎖門前叮囑道,“我可能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你不許催我,也不許讓別人進來,知道了嗎?”
警員唯唯的點了點頭,安菲兒這才關上了門,她早就知道這兒的洗手間有個窗子,她輕輕的打開窗,一下子就跳了出去,她心裏擱著一件事非要親自去證實才肯罷休。
行蹤詭秘的來到教師宿舍樓,看了看周圍,太好了,一個人也沒有,這時候大家應該都在餐廳裏吃飯,時間計算得正好。
根據自己的記憶,安菲兒摸到三樓的一個房間,貼在門口聽了半天,沒有任何動靜,便用老一套打開了門,一關好大門就抓緊時間,四處搜查起來,照自己的推算,屋子的主子十分鍾後就會回來。
房間並不很大,可是仔細搜了半天卻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安菲兒差點想放棄了,就在這時,她瞥到牆上掛的《椅中聖母》圖,一種直覺使她走到那幅畫的跟前,翻起畫框,用手摸索著框的背麵。
啊,果然有東西粘在後麵,安菲兒取出一看,興奮的將那東西塞進懷裏,同時又掏出另一個跟剛才很像的玩藝貼在原處,幹完這一切,她滿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