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名比劍對象選好了麼?”
王驚夢轉身走向馬車,同時輕聲的問道。
“選好了,這人應該和俞秀春差不多,但比俞秀春自傲,所以你依舊會勝。”林煮酒道。
“和俞秀春差不多?”
王驚夢並沒有什麼,嫣心蘭卻是眉頭微皺,道:“會不會有些無聊。”
林煮酒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會有人質疑他是不是隻挑可以戰勝的對手比劍,但既然有人質疑,就不需要我們去找,就自然會有人跳出來。”
“你的很對,這種不帶煙火氣的比劍,的確會有些無聊。”
林煮酒收斂了笑意,認真的輕聲道:“但若是在比劍開始,便帶著一些恨意,有些積怨,便更能調動人的情緒。我不知道當年劍器榜到底是誰開始排起來的,但這劍器榜本身,卻自然很有用意。”
“如果在你看來,劍器榜別有用意,那鏡湖劍會也是別有用意。”嫣心蘭想了想,道。
“如果不是顧師叔要收徒,餘師伯根本不會去鏡湖劍會。”
林煮酒道:“他和顧師叔都不愛虛名,也不喜歡讓一些不喜歡的人看自己的劍。”
“隻是不管喜不喜歡,我都要讓他們看看巴山劍場的劍。”王驚夢道。
林煮酒有些無奈,道:“你這和我的不是一回事。”
“這裏人已經太多了,即便染布坊沒有意見,恐怕也有人要管,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便全會怪在我們頭上。”
王驚夢認真起來,道:“下一場比劍,需換個地方。”
……
“是怎樣?”
“很奇特。”
“奇特?”
整個長陵,街道最寬敞,但也是最幽靜的一處巷落深處,最大的房間裏,一名身穿銀衫的中年男子緩緩抬起頭來,他將目光從一些案卷上移開,落在靜立在身前的那名修行者身上。
這名中年男子身上的銀色衣衫是用真正的銀絲編織而成,給人的感覺應該很沉重,然而這些銀絲極為細,實則卻很輕柔。
奇特…這是一個他想不到的評語。
“是很奇特,今日溪山劍宗的很多人都去了,他們記下了王驚夢和俞秀春比劍的大多數劍招,而且我聽他們回去之後,也都自行演練了,但最終的結果卻是讓他們想不通。”
他身前那名修行者微微一笑,道:“他們發現若是自己用王驚夢的那些劍招,卻根本破解不了俞秀春的有些劍招。”
銀衫中年男子不想浪費時間,他眉梢微挑,道:“他們想不通,你肯定想得通。”
“時機和劍意,堪稱完美。”這名修行者道:“他們不行,是因為無法做到一樣的完美。差之毫厘便謬以千裏。”
身穿銀衫的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話,這名修行者淡淡的接著道:“能每一劍都做到如此完美,便隻有可能是本能,是真正的賦。”
身穿銀衫的中年男子垂下眼瞼,“巴山劍場來長陵是追究顧離人之死,真正有能力殺死顧離人的,自然都會在懷疑之列…隻是追查這種事情,這種不死人的比劍,卻終究太慢了一些。我也很好奇,是誰讓顧離人死,又是為了什麼。所以讓他查,讓一些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