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是一種懷舊的文藝,就像爬山虎,一開始我們還能看見它的盡頭,曆經歲月的洗禮後開始生長、蔓延,直到爬滿歲月的臉龐,就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漸行漸遠,牆上的枯藤是它老去的痕跡,可誰又能拒絕它的老去呢,“歎年華一瞬,人今千裏,夢沉書遠”。明天,我們都將穿上年華的荊棘,接受成熟的洗禮,這一身朝氣的學士服沉澱了過去的稚嫩,如果說十八歲是成年的洗禮,告別豆蔻年華,那麼今天便是對流年的允諾,在時間的長河裏我們難免聽到過磨損的聲音,但我們卻始終堅信,長滿荊棘的青春才是無悔的。回首逝去的日子,一路上我們歡歌笑語,也有眼淚蒙塵,可年輕不相信眼淚,一切婆娑都隻會留給昨天,明天才是我們的方向。
“簡顏,大學畢業了我們一起穿學士服留念吧,當做我們的五周年紀念”這是未然說過的話,而今天,身邊的人卻不是他。今天,我們都在說著大學的得失,莎莎說,她用兩年的孤單喚來了陪伴一生的範奕,再用兩年的努力換來了現在的安穩,我知道她指什麼,畢竟剛畢業就把工作簽在盛世那樣的公司,還伴隨著範奕的陪伴,確實是一種安穩;而範奕說他沒有失去什麼,反而得到了很多,我們和青春都是他的收獲,這樣重情重義的話從他口裏說出來在正常不過。
而我失去什麼又得到什麼,如果說我得到了一生的友誼,這在我的字典裏卻是人之常情;如果說我失去了什麼,似乎又沒有證據,畢竟,我過去擁有的現在也擁有,非得探究,我失去的應該是家人的時光,這四年,我很少陪伴他們,失去了很多和他們家長裏短的光陰,所以,畢業後,我準備在家鄉工作,無論是高職還是低就,我都要堅定不移的陪在家人身邊。
一番酌情後,我們開始在校園裏找尋著我們的點滴,用各種不同的姿態對著鏡頭留下回憶。六月的尾巴配合著畢業的氛圍無情的流逝,我不想顯得過於悲傷,便拉著範奕往小湖走去,我們背靠背坐著,被逼無賴的承載著周圍的歡笑,而我卻因為什麼這身學士服莫名的煩躁。
“簡顏,校門口有人找你”嬉鬧繼續著。
我以為聽錯了,不以為然的扭回了頭。
“怎麼,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我已經不在你的計劃裏了嗎?”一個消失已久的聲音不可置信的響起。
“你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範奕,
“一位故人”他回答,這時我看清了他的臉,即使在時隔四年後,我仍然忘不了那張臉,風和日麗,一切剛好的笑容再次的出現在我麵前。那是我過去熟悉的臉,那天,也是這樣,他說“認識你很高興”,也是那天,命運的年輪有了決定性的轉動。我沒有開口,似乎在等著什麼一樣,還是老樣子,思維定格。
“我回來了,你在嗎?”未然焦慮的看著我。
“從朝都過來?”我假裝鎮定的問道,朝都是個沿海發達城市。
知道他在朝都是在大一下學期,共同的好友朱海告訴我,那年我離開後他考上了朝都一所重點大學,主修設計,一開始我滿懷心喜,漸漸的,我不再去在意,既然選擇離開,他就已經與我無關,自從他說了“桔梗花開三月盛,唯有秋季一世存”這個對我而言萬分噩耗的話語後,我開始慢慢去接受,他喜歡的不是我,而是那個傳說中的她,或許我隻是他生命中一個與愛情有關的過客,我以往的高傲不允許我繼續待在他身邊,所以一直沒有去聯係,朱海給過我可以找到他的號碼,可我又怎麼會想要聽他親口說出那殘忍的事實,也不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