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號這天，鄭州的人口減了大半，他們不得不選擇這個明知出門隻是看人頭的時間而出行，因為他們不能輕易放過這次難得的假期。方晴打開電腦，新聞全部是：某某車站增開13列火車；某某車站因擁堵導致上千乘客滯留，諸如此類......她輕輕在屏幕右上角點了×，拿起電話，找出欣欣的號碼撥了出去，她想從她口中得知，最近李銘有沒有跟她老公王建斌在一起。
“喂...”欣欣接起電話，聲音有氣無力，又有些沙啞。
“喂？欣欣？”方晴聽出不對勁，卻故作輕鬆的說：“情緒不對啊你，發生什麼事了麼？”
“你會不知道？”欣欣說：“你這麼聰明，都以私家偵探自居了，這次怎麼反而問起我來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說吧，怎麼一回事？”
“還是那個****安然！你老公跟一個什麼老石，天天拉王建斌出去鬼混，每次都說辦事兒辦事兒，其實你老公還在和那個安然聯係，可他們到底瘋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難道女人也可以共享了？我一直以為安然是李銘的老相好兒，沒想到居然在王建斌手機發現他倆的聊天信息，那個賤人說：我從來不輕易跟客人出去的，我不想打胎......看完我直接把王建斌的手機從樓上扔了下去，那個女人居然懷了我老公的孩子！”欣欣說著開始大喘氣，像是要把手中正打電話的手機也摔個稀巴爛。方晴問：“然後呢？他去樓下撿手機了？”
“恩...”欣欣哽咽著道：“他扇了我一巴掌，說我不講理，說我不給他機會解釋就摔手機...”
“他又打你了？”
“恩，其實我不敢跟別人說，覺得很丟人，他經常打我，上次把我打成耳穿孔，現在還沒好...”
方晴一點不覺得欣欣可憐，她問：“為什麼不離婚？因為孩子？”
“有一部分吧！一是孩子，二是我已經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第三...我...我愛他......”
方晴心想：可悲的女人！但是方晴從來沒把欣欣從心底裏當朋友，所以也就不想多說什麼，她不喜歡欣欣的人生態度，也不喜歡她天天在朋友圈蹭吃蹭喝的樣子。
“那你呢？”欣欣問。
“我怎麼了？”
“你跟李銘啊！他也天天出去喝酒，你們不吵麼？”
“不吵。”方晴頓了頓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愛不愛李銘。我心裏還是很傳統的，不願意中途換一個丈夫，我認為，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人無完人，我們要學會慢慢在婚姻中包容對方的不足，再找一個又怎麼樣呢？你能保證他不出軌？而且他對我不錯，除了喝酒......我在嚐試一種新的夫妻相處方式，或許我倆...能做到搭幫過日子，互不幹涉......”
“不懂，但是我佩服你，你敢愛敢恨，敢作敢當，像個女超人！”
“我也想做小女人，但沒有發揮對象。”
倆人正聊著電話，方慧打來電話，方晴對欣欣說：“欣欣，我妹來電話了，我先掛了，咱有時間再聊啊！”
“姐！”方慧難得嬌嗔的用膩死人的語氣叫方晴，“你最近看店累不？有沒有想我啊？”
“還好吧！就是沒人喝酒了，我看店也出不去。”方晴把電話放在收銀台，打開免提接著說：“打電話什麼事啊？”
“也沒啥事兒，就是最近天變涼了，我也不想跑著出去工作，我想，要不還回你店裏幫忙唄！”
“行啊，我最近也挺累的，你來了正好，我可以緩一緩。對了，咱媽最近怎麼樣啊？”
“她啊！”方慧停了一下說：“還那樣，天天打牌，聽說欠了人一萬多了，今天她把老家的幾畝地承包出去了，人家給她一萬塊錢，她又拿著錢去棋牌室了！”
“你怎麼不說說她，讓她把這錢還賬呢？”
“我才不說呢！要說你去說吧！我說了她又得煩我，我何必得罪人！我現在住在家裏，一個月還要給她交一千租金呢！”
“什麼？”方晴有些意外，但也並沒有特別吃驚，因為這的確像自己母親的作風。“咱媽收你租金？”
“別說了，越說我越心煩！”方慧說：“我明天就去找你！”
掛了電話，方晴前思後想，還是覺得應該勸母親先還賬，於是打電話過去，“喂？”方晴的媽媽接起電話，從電話裏傳來呼呼啦啦洗麻將的聲音。
“媽！打牌呢？”方晴問。
“誰給你說的！我就是打牌怎麼了！”理虧的人一般嗓門兒都比較大，容易著急。方晴想到這裏，也沒有生氣，她說：“媽，你打牌沒事兒，我是有別的事情跟你說。要不你先打牌吧，等你結束了回個電話給我，我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