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俐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跑出安家大宅的,也不知道何時把高跟鞋脫掉,此時她已跑到了山腳下,赤著腳,步履踉蹌,每一步都像要跌倒的樣子.
腦海裏都是安在玄和杜麗依沙在水中接吻的畫麵,此刻,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心如刀割”.
半夜時分,氣溫極底,寧俐冷得直打哆嗦。但是更冷的,無非是這顆心。
後麵該怎麼辦?還要和安在玄繼續下去嗎?
也許從一開始本來就是個錯誤。
伸手捂著臉,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下來。
這時候身後亮起了車燈,閃了幾下,接著大燈也亮起來。
看到她一個人在路邊走著,安在玄慌忙加速越過她,然後一個打側轉彎刹車,把車子橫在路邊擋著寧俐,火也不熄便匆匆下車。
寧俐看到他下意識地想逃,此刻她一秒鍾也不想見到他。可是,通往市區就隻有那麼一條路,根本沒處可逃。於是隻能轉身往回跑。但是還沒跑幾步已經被安在玄捉住。
他的風衣已脫掉,身上的衣服已半幹,但那樣子還是很狼狽。
“放手。放開我。”寧俐大聲衝著他喊,用盡力氣要掙脫開他的手。
安在玄哪會這麼輕易放開,不但不放開,也顧不得身上還有些濕,雙手一用力便把她拉過來緊緊抱住,任由她掙紮,哭喊,捶打,就是這麼緊緊抱著,天知道他剛才有多麼驚慌,看到她就這麼跑掉消失在自己眼前時,那一刻,生平第一次感到這麼的無力,驚慌。
看她掙紮的力度小了,安在玄低頭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
“俐俐,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這時的寧俐情緒似乎也穩定了些,沒有方才那般楚楚可憐,也沒有那麼希斯底裏,停下捶打他的手,抬頭看著安在玄,目光堅毅,“我隻相信我所看到的。她挽著你的手一起進來,她一直陪伴著你在這個舞會,你們一起下水,你們還一起接吻。”說到接吻二字時,寧俐又變得激動起來。這是對她打擊最大的畫麵。想到這個又開始掙紮起來。
“你放手,放手啊!”接著還在他肩膀上用力使勁地咬起來,想讓他放手。安在玄痛得咬牙,閉著眼睛,但就是死活不放,還越抱越緊。原本俊逸無比的臉,因為濕身時間太長,已有些蒼白.
咬著他肩膀的牙齒慢慢鬆開,可是人也跟著抽泣起來。
“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寧俐此刻其實更討厭自己,哪怕再怎麼生氣,自己卻還很貪戀這個懷抱。
聽到這幾聲怒中帶酸,酸中又帶嬌的“討厭你”,安在玄心都疼了,看著懷中的人兒,柔聲解釋說,
“俐俐,聽我說好嗎?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杜麗依沙的養父,就是James W Christain,是我的恩師,在美國那些年,他很照顧我,給予我很多指導,無論是學習上,還是生活上,他們都照顧了我很多,對我有恩。那時侯,杜麗依沙也喜歡我,在他們心裏,我們一直都是一對的。哪怕過去那些年我和杜麗依沙沒有在一起,但是在他們心裏都默認我的存在。我不知道他們怎麼突然來了A市,也不知道他們會和杜麗依沙一起來參加子惠的生日會,但礙於他們在旁邊,我不好做出可能會讓他們難過的行為。你給我點時間,我找個機會去和他們說清楚,告訴他們,我和杜麗依沙已經分手很多年了,是沒可能再在一起的。好不好,你不要生氣了。好嗎?”如此哄女人,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安在玄還真的是第一次,
“至於剛才掉下水,是杜麗依沙拉我下去的,我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到了水裏,有兩米深,她又整個人扒到我身上,為了兩個人不要沉下去,我隻能保持身體的平衡,她要吻上來我根本沒辦法推開。我沒有吻她,我發誓我真的沒有。俐俐,你要相信我。”
聽到安在玄這個解釋,也不是說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