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皺起眉試探道:“李公子恨我嗎?恨我突然就嫁進了公主府,結果公主就……”
“說實話,我不恨你,公主府裏有這麼多夫侍,我獨獨恨你做什麼?至於公主為什麼要閉關,我想,應該和江公子沒有什麼關係吧,如此,我就更沒有理由恨你了。”李彥輕笑著回答,他表明了立場,在他看來,江水寒就和當初與他一起進公主府門的夫侍們沒什麼不同。
是啊,李彥恨他做什麼,他該同情他才對吧?公主的心現在一點也不在他身上,不是嗎?可是薑昕的閉關真的和他沒關心嗎?真的隻是他自作多情嗎?江水寒暗自握緊雙手。
偏巧不巧,在這時候,霜樺和江浸月一道來了,他們來這裏也是為了薑昕的突然閉關。
“江公子也在啊,李公子,我們不打擾吧?”霜樺擺明了已經和江浸月統一戰線。
李彥點頭示意:“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聊聊天吧,反正公主這段時間都不會出關。”
霜樺和江浸月依次坐在李彥左側,這樣一來,江浸月和坐在李彥右側的江水寒便離得最遠,江水寒看見江浸月,並沒有多大反應,江浸月在心裏苦笑,是啊,他從小沒正眼看過他。
霜樺伸出左手拍了拍江浸月的右手,示意他不要擔心,方才轉過臉看向江水寒和李彥,微笑著問道:“不知道李公子剛才和江公子在聊些什麼趣事,不妨說出來給我們一起聽聽?”
李彥瞥見了江水寒不自然的表情,故作輕鬆的說:“哎,整個公主府的夫侍們,除了金樽公主,還能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剛才也是聊著公主閉關的事呢,說來其實很無趣。”
霜樺挑了挑眉道:“李公子,你是公主的嫡夫,我們之中也就數你最得寵,也許等公主出關的時候,李公子就能給公主懷個嫡長子了,對了,這兩天李公子可曾診過脈?或者說,李公子早就懷了孩子,隻是沒注意,到時候公主聽了這個喜訊,說不定也會早點出關呢!”
這句話看上去像是恭維,不過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霜樺是借著抬高李彥,貶低在新婚之夜,就慘遭公主冷落的江水寒,果不其然,江水寒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似有隱忍。
沒有喝聖水,怎麼會有孕?李彥搖了搖頭:“孩子的事還是等等吧,公主說不急的。”
“也對,公主說不急便是不急的。”霜樺看向江水寒,“不過,公主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夫侍,雖然有些人是公主一時性起才招來的‘桃花’,可還是會分了公主的心呢!到時候公主喜新厭舊,我們這些現在受寵,卻沒有孩子可以依靠的,將來豈不是比冷宮的妃子更淒涼?”
“我們這些現在受寵的”,這個說法也是字字針對江水寒,霜樺和江浸月現在的確是比較得寵的夫侍,而江水寒自從進了公主府,就沒得過薑昕一次寵,連霜樺這樣比他受寵的夫侍,都要為自己的未來擔心,那他這根本就不受寵的呢——將來他的境況一定比他們更糟糕。
許是已經將霜樺和江浸月當成一家人了,李彥並不認真的嗬笑道:“那就等公主出關之時,讓你來給公主一個驚喜——你若是能為公主誕下長子,將來公主一定不會忘了你。”
“看你說的,你是公主的嫡夫,身份上就高過我們許多,自然不擔心這些,可你現在也不該我來說笑啊,”霜樺極力的“連李抗江”,“而且,縱使我再想得到公主的寵愛,我也還懂得規矩,李公子是公主的嫡夫,自古長嫡不能亂,若是李公子不先為公主誕下嫡長子,我等又怎麼敢逾矩呢?我可不像某些人,為了釣國公主的胃口,之前故意還不肯進府呢!”
“霜樺……”江浸月小力道的拉了拉霜樺的手,希望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可是,霜樺並不理會,他繼續對李彥說:“可惜,像那樣的人,對公主來說,也不過就是一時的遊戲,最後被公主弄到手了,就成了平淡如公主府那些從未見過公主一麵的夫侍一樣,什麼都不算罷了!李公子,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自討沒趣?不,應該說是可憐——”
這番話聽得江水寒幾乎忍不住要爆發了,他堂堂七尺男兒,放棄一切嫁到公主府,難道就像霜樺說的那麼不堪嗎?他之前是拒絕了公主,那是因為當時他還不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意啊!為什麼?為什麼在他好不容易確定了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那些已經錯失了的,就好像再也找不回來了呢?他失去了她,真的就隻是因為他對她來說,已經不具有新鮮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