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解闌拿起梳子,走到薑昕的背後,開始輕柔的為她梳理長發:“仔細想想,就是這些梳頭描眉,我還是想自己動手給你弄,夫人,我愛你,你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的。”
薑昕看著眼前的鏡子,反射出淚解闌神情的目光和動作,一瞬間,她動心了……
如果能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該多好,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對她過,古人說舉案齊眉,大概就是這樣的吧?薑昕抿緊唇,她就要嫁給淚解闌了,所以不管她願不願意都要去麵對吧?
“你笑了……”淚解闌貼近薑昕的耳邊,輕聲說道,薑昕這才反應過來,她真的笑了。
吻,瞬間輕輕的落到薑昕的額頭上,等薑昕感受到那唇的溫度時,淚解闌已經拿起眉筆,含笑為她描眉,淚解闌認真的描著,才發現自己有一天也可以這樣輕鬆,這樣簡單的快樂。這快樂都是薑昕給的,所以,他不能讓她離開她,就當是神送給他的一個禮物吧——是一個給他淒涼的生命中唯一補償的禮物,因此這個禮物他絕不放手,因為知道了,嚐到了這種幸福,所以如果要他再回到沒有薑昕的生活中,回到那是種孤單的生活,他一定做不到了。
如果說上天真的要給他更多的磨難,他也不怕了,隻要誰也不把她帶走,他就夠了。
看著淚解闌這麼深情的舉動,薑昕的耳邊突然想起來一首歌的歌詞“當……又見當年鏡前你梳頭……讓愛……夢見我們還挽著手……”——好像是馬天宇的“青衣”吧?具體的歌詞她記不清了,可是她真的很喜歡這感覺呢,說她貪心也好,至少這一刻她擁有著這幸福的感覺。
仿佛是明白薑昕的心意,淚解闌輕輕的握起了薑昕的手,握著手啊,這個世上有誰能永遠陪著誰?又有誰能永遠愛著誰?薑昕是不相信的,她總覺得自己擁有的愛隨時會失去。
“你是我的,不要再離開我了。”淚解闌抱緊薑昕,讓她能切實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嗯。”不知道是要騙他還是認真的,薑昕終於忍不住說出口了,像是受到蠱惑一般。
“爺,爺,二公子來了!”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侍從闖了進來,淚解闌立刻轉過身。
“二公子”?二公子是誰啊?是淚解闌的兄弟?也是來參加這場婚禮的嗎?薑昕不解的看著淚解闌,淚解闌卻眉頭深鎖的低下頭,沉默片刻才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爺,二公子在房間等你。”那侍從回稟了禮,便退了下去。
淚解闌回過頭看見薑昕疑惑的表情,笑道:“沒事的,你先準備一下,我去去就來。”
到底是什麼事?淚解闌似乎並不“歡迎”這個“二公子”,這激起了薑昕的好奇心,在淚解闌走後,她就悄悄地跟了上去,隻不過這個好奇心是好是壞,事後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淚解闌似乎很著急這個“二公子”,甚至都不知道薑昕也跟了上來,現在薑昕也算是這府裏的主子了,在路上碰見了下人,下人們也不敢阻攔,她竟然真的這麼容易就跟了上去。
看著淚解闌進了他的房間,薑昕也走了過去,卻被一個侍從攔了下來,薑昕認出來了,他就是上次那個到她房間,轉告她淚解闌要她做他夫人的那個家夥,看來他應該就是淚解闌的貼身侍從了吧?薑昕雖然是來偷看的,但是她厚臉皮的程度可不是吹出來的,她板著個臉,理直氣壯的看著那個侍從說:“我是跟著淚解闌來的啊!他腳程太快了,也不知道在趕什麼?總之你不要攔著我,我怎麼說也就要是他的夫人了,有什麼事夫妻要一起承擔,你別管!”
如果是以前的熏妍夫人和融秋夫人這麼說,他一定不會相信,也不會放行,可是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女子對爺的重要性,她說的話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爺真的能對她敞開心扉,從此幸福的過生活,也是他這個侍從樂見的,這麼多年他跟在爺的身邊,盡管爺其實什麼也沒說,他也是能明顯感覺到的——爺太苦了,於是他道:“夫人請!”
哈哈,沒想到這個“夫人”真的很管用,為了隱瞞自己作則心虛,薑昕在侍從麵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卻在侍從看不到的地方壓低了身形,小心翼翼的往裏麵試探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