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基本的事項講完,其他官員都走了,隻剩下有過一麵之緣的秘間台知事高興德留了下來。上次抓捕張懷讓的時候,秘間台就是派遣高興德過來處理。虞滄海知其必有事交代,便將其請到了書房,並揮退了左右。
“高大人,請。”虞滄海倒了一杯香茶,親自遞給給了高興德。
“多謝殿下。”高興德也不客氣,端過來便一飲而盡。
高興德喝完了茶水,見虞滄海隻是麵帶笑意,也不說話,就知其意,開門見山道:“此去定州,下官將與殿下同行。”
“哦?”虞滄海轉了轉念頭,說道:“我這次去定州,除了代表皇室參加武道會。唯一的任務就是剛才你們說的,運送一批錢物,丹藥,兵甲等物資,作為定州武道會的賞賜同路運送過去。這點小事還要高大人隨行?莫非其中有隱情?”
“正是,這次武道會,州部除了派遣皇室成員外,還會有一位大臣隨行。殿下可知定州派遣的大臣是誰?”高興德湊近來,低聲說道。
“我還沒有收到通知。”虞滄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神武侯,高長恭。”
虞滄海心中一驚,高長恭是現在虞朝第一人,不論聲望,地位,實際權力都達到了巔峰。一個州部的武道會竟然要神武侯去主持,這絕不同尋常。
“若我沒猜錯,其他州部派遣的大臣最高也就是正三品。三公九卿級,二品以上的大臣一個都不會動。為何偏偏定州要派遣神武侯去?”虞滄海連忙問道。
高興德道:“這正是我要和殿下交代的原因。明日出發時,我們運送的確實是賞賜的物資。隨行護衛的軍士則是普通的鎮軍,但是到了直隸和定州的交接處,這些人員和物資就會被替換。”
“一萬名金吾衛和兩萬名預備隊,已經從元山繞路分批次出發,他們將在特定的地方等待我們。神武侯同樣會悄然離開元京城,在前方等候。為了保證金吾衛有足夠的時間集結,我們原定五天的路程要走八天。”
虞滄海道:“這是為什麼?”
其他的州部都是由地方官員管理,而直隸就是直屬州部,是中央的意思,由皇室直接統治。直隸也是虞朝最大的州部,有七個郡縣。而其他州部普遍都是三個郡縣乃至兩個郡縣。直隸和所有州部都相接,方便皇室對地方的管理。
高興德輕聲道:“定州現在一片狼藉,朝廷對定州的掌控力大不如前,可以說局勢糜爛到了極點。梁朝留下了大批人員暗中破壞,更有其他王朝,以及一些江湖勢力,地方豪門乘火打劫。魔道,邪教的人員也潛伏其中,圖謀不軌。”
“特別是定州的邊軍,已經靠不住了。這次去定州,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就是整頓邊軍,清洗地方,將那些圖謀不軌的,一一找出來殺掉。為朝廷下一步的行動開創良好的環境。所以定州的武道會並不重要,重要是的它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會給我們創造一網打盡的機會。”
虞滄海沉默了片刻,道:“身為皇子,自當服從大局,我會聽從安排的。”
直覺告訴他,高興德並沒有說實話,或者說並沒有完全交代。但他也無計可施,服從大局和安排,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好叫殿下得知,這是絕密,萬不可說出去。”見虞滄海點頭,高興德站了起來:“如此,下官告退。”
“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可真不好。一旦有事發生,後知後覺是非常危險的。”見高興德走了,虞滄海也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了起來。他在思考著事情的脈絡,良久才歎道:“還是急不來,我要時間,至少要兩年。”
“殿下!”就在這時,青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虞滄海走了出去,問道:“何事?”
“左相府的管家來了。”
虞滄海來到主廳,就見一位容貌蒼老,身姿挺拔,須發皆白卻打理的一絲不苟的老人正坐在客位上等候,他的身後還站著兩位黑衣武士,手裏都捧著精美的盒子。
“見過十三殿下。”見虞滄海出來,老人連忙站起,躬身施禮,語氣恭敬,挑不出絲毫差錯。
虞滄海微微頜首,他也不客套,直接就道:“所來何事?”
宰相門前三品官,宰相府的管家對其他人來說也許很重要,但在虞滄海麵前就是一個平民,讓他進門都是看在左相的麵上。
“左相聽聞殿下將要前往定州,特為殿下送來一套兵甲。”老管家說完,從身後一個武士手上接過一個極長,做工精美的巨大鐵盒子。管家打開盒子,從中捧出一把做工粗糙,暗淡無光的雙手大劍,恭敬的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