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輕輕拂過。
耳畔,風兒將火紅的楓葉摩薩的颯颯作響。
落日的餘暉帶著金色的溫暖,卻照不亮枯藤老樹的寂寞,驅不散烏鴉啼叫裏的聲聲悲涼。秋天的風沒有把老樹的葉染上金黃,因為老樹原本火紅的楓葉,就是為這金秋的歲月而綻放。
一身風塵的遊子,並著一位絕世傾城的藍衣佳人,在古道上踽踽獨行,偶爾帶起星點塵土,又很快散了,無力飛舞。
前方不遠處,升起一縷炊煙,隔著小橋流水,有一戶人家。漸漸地,走近了,空氣中隱約傳來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耳邊傳來橋下的流水那嘩啦啦的清唱,遊子抬起衣袖試了試額間的汗,一瞬間感到了溫暖,捧一掬清泉飲了幾口,水涼卻甘甜,就像家鄉的水,然而,家鄉又在何方,何時才能還鄉,念及此,遊子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小橋流水人家之景雖美,自己終究是個過客,前路茫茫,遊子斷腸誰知,遊子愁思誰解,夕陽無限好,但遊子的眼中卻看不見,唯見那被夕陽拉長的雙影,瘦弱的影子,滿身的惆悵,獨行在天涯。
飲了幾口甘露,馮宇飛兀自又將腰間佩戴的酒壺拿在了手中;搖晃著身子,與天共飲了起來;蕭雪柔見天色已晚,前方不遠處有屢屢炊煙升起;於是道:“我們今晚就去那裏借住一宿吧!”
有了蕭雪柔的無微不至,馮宇飛整個人隨之也慵懶了起來;不知是什麼緣故,他卻完全不理睬身邊的這位絕世女子。
走不多遠,兩人已然是離前方草屋很近了;不過,此處仿佛周遭都籠罩著一層肅殺之意;隻見,原本農舍的家禽,也在此刻沒了往日的聲氣。
馮宇飛大概是有了幾分醉意了吧!完全不理會此地的異樣氛圍;但蕭雪柔何許人也?見此處異樣跌生,趕緊將承影神劍負於手中,雙眼緊緊盯著場中的一舉一動。
但饒是如此,腳上步伐卻不做絲毫停留;不多時,已然是來到了草屋門前;蕭雪柔下意識的在門上敲打了兩聲:“請問,有人在家麼?”
死一般的沉寂,並沒有人答複;於是蕭雪柔又在門上敲了幾下,但依舊毫無聲氣。
西邊的驕陽,已經徐徐落下地平線;地麵有些昏暗,有些迷茫;餘輝的斜影,將兩人的身子拉的老長,門前鳴叫的烏鴉,還在指頭竭力的梵唱。
下一刻,蕭雪柔將緊閉著的門扉推開了。
“吱呀……”一聲;隻見屋中昏暗無比;蕭雪柔邁腳徐徐朝裏屋走去;隨著眼角餘光掃過,整間屋子被打掃的極為整潔,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突然,腳下像是踩到什麼東西;身子一滑,差點摔倒;將目光急速轉回,隻見,昏暗的牆角,隱隱像是堆積著什麼事物。
蕭雪柔不敢怠慢,冰霜一般的容顏上,瞬間警覺了起來,徐徐走近;手中緊握承影神劍;隨即,微微發力,承影神劍藍光大甚,照亮了些許地方。
可眼下的這一切,卻瞬間讓她花容失色;隻見,牆角堆放的是五六具屍體,老人小孩都有;皆雙眼爆睜,一劍封喉所致;蕭雪柔下意識的伸手去屍體的身上試探了一下,感覺還有溫熱存在,猜應該是沒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