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陲,地麵昏暗一片,隻有遠處樹葉摩薩的颯颯聲,在耳邊絡繹不絕地作響;地麵昏睡過去的兩人,雙眼緊閉,隻有掉落在各自身旁的神兵法寶,還在兀自的乏著微微光芒,似乎在為自己主人負傷而抱怨。
烏鵲在高空疾馳而過,傳來一聲長鳴;驚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夢人;馮宇飛艱難的將自己身體強力支撐起來,但饒是如此,因體內靈氣逆轉,想是傷到了五髒六腑;不多時,雙腳一軟,竟又摔到了地上。
馮宇飛整個身子,虛躺在地上;隨即,理了理神,定眼向四處環顧了一周;隻見,不遠處黑暗中,竟有一道金光微微閃爍;馮宇飛微一沉凝,瞬間大吃一驚,思道:“難道還有活的?”
片刻,隻見那黑暗中的金光開始急速閃動;緊接著,隻見一位全身被鮮血沾染的男子,徐徐從夜幕中走出,定眼瞧去,不難發現他麵上隱隱有幾分肅殺之意。
那人自然就是先前與馮宇飛鬥得死去活來的六人之一,帶頭的那位;因馮宇飛啟動血噬反攻的時候,逃在了最前麵,雖身體仍負重傷,但沒傷及根本,僥幸的保住了一條小命。
突然,那人右手緊握著泛著金芒的利劍,在地上拖著,劍刃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魔音,震得對麵馮宇飛耳膜生疼;突然,那人毫不理睬滿麵被籠罩的鮮血,詭異的大聲笑道:“小子,沒想到我還沒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瞬間將手中利劍雙手緊握,身子一傾,竟朝馮宇飛砍來;馮宇飛因先前運用血噬詭法,使得體中靈氣大亂,經脈大損,此刻見那人手握重劍,朝自己砍來,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突然,馮宇飛大笑一聲:“哈哈……你認為我真的就這麼容易死?”
一樣的話語,從同樣的人身上發出;那人不禁思道:“先前也是這般說詞,後來白白將我五名兄弟爆死……”想到此處,不覺間,竟將即將要出手的法寶給收了回來。
那人站在離馮宇飛三四丈來遠的地方,免得又怕馮宇飛使什麼鬼咋,牽連自己;隻見他將嘴角一斜,怒道:“小子,你動用了血噬詭法,遲早都是要命歸九天;我早一點殺你,晚一點殺你都是一樣;竟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舌頭在自己嘴唇上添了一圈,擺了一副很是淫蕩表情,朝屋中徐徐的走去了;馮宇飛現在連將身子挪動都很吃力,哪還有什麼辦法阻止;雖如此這般說來,但一想到屋中的藍衣女子即將遭受大難;這,不得不迫使他本能的向屋中爬去。
那人依舊緊握著利劍,利劍在他手中散發著金色的光耀;隨著那人腳步的移動,見他的身子慢慢被天空皓月的餘光拉得老長;最後,徐徐的消失在了蒼茫的夜幕之中。
屋中,有幾縷風兒飄過,但卻極是安靜。
屋中,有幾縷清香傳來,但卻催人入夢。
承影,兀自橫在地上,散發著微微藍光,將主人一身純潔的藍衣,映忖得更顯神聖;她,徐徐的睜開了雙目,一雙皎潔的藍色眸子,有些虛弱,也有幾分隱隱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