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之間的競爭非常大。秦天習慣獨來獨往。
他連續工作了好幾天,早出晚歸,收獲頗豐。秦學問長大了,每天抱著手機玩。通知書剛下來那天,秦學問吵著要買蘋果手機,那玩意兒多貴啊。秦天不知要打多少條狗才能買。秦學問大鬧,說不給他買他就去黑市賣血!秦天不得已,還是給買了。買來之後,秦學問整天都玩手機,跟他都沒幾句話說。他自己用的還是好多年前的手機,隻能接打電話發短信,其他功能一概沒有。
到了九月份,開學了,他送秦學問去上學。幫秦學問打理床鋪的時候,他看到秦學問的室友家庭條件似乎都不錯……
離開學校後,他想給秦學問多準備點生活費,免得被別人瞧不起。
他依依不舍離開校園。
學校生活真是好啊。
……
淩晨四點多,他又出門了。天還沒亮,似乎是陰天,看東西都不是很清楚。
他騎著摩托車又來到一處村莊。這村子人丁稀少,很多人養狗作伴。他沒有開燈,摸黑找狗。他來過兩回,有點印象。他看到一戶人家單獨在野外,於是下車,掏出手槍慢慢走過去。
視線朦朧。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一條狗趴在牆邊上睡覺,還是一條大狗。他非常高興,稍作瞄準,一槍射出。
這毒針射出去後,狗悶哼了一聲。他等著土狗暈倒,突然從背後聽到一聲狗叫。
屋子裏的燈應聲開了。
秦天借著燈光看見射中的不是狗,而是一個趴著的人!他嚇得魂飛魄散,玩命地朝摩托車跑。背後叫的那條狗一路狂追。秦天回過頭,射了一針,沒有命中,又射了一針,狗哀鳴不止,癱倒在地。
他騎上摩托車,聽到主人大罵:“偷狗的東西!不得好死!啊,死人了!”
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殺人了!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
他害怕極了,轉而安慰自己。他的毒針隻能殺狗,不一定能殺人。主人發現及時,送到醫院搶救肯定能救活!肯定沒事肯定沒事。他出工一次,不能空手而歸。左思右想,他又去別的村莊偷狗。
這次他倒了大黴,被早起幹活的村民發現了,狠狠地揍了一頓。他身上的錢都被扒光了。他不敢反抗,否則被打得更慘。此地民風彪悍,曾經有小偷來偷竊,被人活活打死。如果不是為了秦學問,他也不會冒險跑到這來偷狗。
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灰溜溜地回家,一個人在家給自己處理傷口。
下午,他壯著膽子跑到射中人的地方,裝作不經意地打聽有沒有哪個村民意外死亡。別人聽到這種意外問題都提防起來。秦天說自己是賣賣保險的,調查市場。人們都沒聽說有哪個村民死亡,但是死了個外地人。誰都不認識死者,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後來屍體被派出所帶走。
秦天內心忐忑,又回到家裏,惴惴不安。
他坐在家裏一個勁兒地抽煙。
天黑了,收貨的老板給他打電話,問他今天怎沒有送狗。
秦天說今天失手了,被人抓住湊了一頓。
老板在電話裏哈哈大笑:“失手了?你這還算是好的。”
秦天莫名其妙:“這怎麼算好的?被人砍掉手腳才算壞嗎?”
老板解釋說:“不是,今天我聽別人說,有個打狗的家夥倒了血黴,打狗的時候被人當做狗,被打死了,好像中了毒針。我知道的用毒針有那麼幾個。是不是你啊?”
秦天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他結結巴巴地說:“肯定不是我啊!我被人揍了,一直在家養傷。”
老板的笑容裏有幾分奸詐,說:“如果是你的話,你最好請我喝酒吃飯。我這個人嘴巴比較大,你再給我點封口費什麼的,我保證守口如瓶。如果不是你,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哈哈。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秦天慌忙說道:“不是我不是我!你想多了!看你這麼照顧我生意的份上,我還是得請你喝兩杯。”
老板笑道:“夠意思!”
秦天大汗淋漓。知道他用毒針打狗的人,可不止老板,還有其他的同行。
看來他真的殺人了!
但是當時天那麼黑,又沒別人看到他,誰也不知道他是凶手!
他琢磨著挑什麼地方請老板吃飯,要怎麼跟老板套話,突然聽到屋子外麵傳來幾輛汽車的引擎聲。他打開門一看,看到一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