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感到脖子上被針紮了一下,十分疼痛。他一把推開薑月,發現薑月手上拿著一支注射器,針管裏不知裝的什麼液體。他摸了摸脖子,惱怒地問:“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薑月冷笑兩聲,說:“你口口聲聲說隻喜歡我一個,結果呢,天天和別的女人鬼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把我當什麼了?玩玩嗎?你不讓我我好過,我不也讓你好過。針管裏裝的是血,是我從艾滋村裏抽來的,哈哈哈哈哈。”薑月瘋狂大笑,揮舞著針筒撲過來。
餘晴大叫,猛然間發現自己還躺在椅子上。他透過玻璃,看到薑月坐在她的工位上斯斯文文地吃飯。餘晴歎了一口氣,心想又出現幻覺了。
在他的記憶中,除了跌倒損傷等外傷,他從來沒有生病過,但是經常會出現幻覺,幻覺總跟針筒有關。每次幻覺都很真實,往往能把他嚇出一身和冷汗。
他抽出兩張抽紙擦臉上的汗。
電腦處於黑屏狀態,可以當鏡子用。他望著屏幕中的臉,對自己的五官十分滿意。他征服過多少姑娘?已經不記得了。反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從沒有刻意去欺騙別人什麼,各取所需罷了。正如這個薑月,剛來公司的時候,總是掛著一張清心寡欲的臉,仿佛不食人間煙火,最後還不是和餘晴打得火熱。
他對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
他學曆工作等自身條件都過硬,父母的經濟條件非常紮實,用一句青年才俊來形容他絕對不過分。總有無數人要給他介紹對象,也有很多人投懷送抱。他已經習慣了眾星捧月的生活。
有時候,他也試圖去認認真真地去對待一個姑娘,可是到最後還是有始無終。
他收起胡思亂想,加把勁把今天的工作完成,然後收拾收拾,打算出去瀟灑。他走到薑月身邊,雙手按在薑月肩膀上,湊到她耳邊低聲說:“我出去一趟,晚上接你下班,一起去吃飯看電影。”
薑月的耳朵紅了,說:“注意點影響,小心別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親自己的女朋友怎麼了!”
薑月嚶嚀一聲,把餘晴推開。
……
餘晴走到地下停車場,鑽進自己的車裏,打出電話,說:“老地方等你。”
“現在才想起我啊,沒良心的家夥兒。”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餘晴腦海裏出現一雙火熱的嘴唇。
他掛上檔,發動機低聲嘶吼。
汽車行駛在大路上,不時穿過滿載甚至超載的公交車。
他來到會所,聽到有人喊他。
“餘晴!”
他聞聲望過去,看到一個略顯滄桑的男人臉龐,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啊,陳忠啊,大學同學!”男人興奮地說。
“哦,想起來了,好久不見。”餘晴微笑著說。
陳忠上下打量了餘晴一番,說:“幾年不見,成大老板了。我現在在這工作,做大堂經理。”
“不錯啊,很有前途。”
“唉,累死人,時時刻刻陪著笑臉,哪像你,完美人生啊!”
“還好還好。”餘晴敷衍著說。
陳忠有幾分眼色,不好意思一直纏著別人。“你去玩吧,有空再聊。”
望著陳忠離去,餘晴琢磨著“完美人生”四個字,覺得非常貼合自己,忍不住讚歎,這陳忠用詞還挺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