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摸出兩根裸露的電線,靠近牆上的插頭。
薛霸用力把雷雨拉開,大聲說:“你瘋啦!220伏,比你手上的電瓶的電壓大十倍,電死個傻逼!重來的機會都沒有!你魔怔了麼?”
雷雨一屁股坐在地上,扔掉電線,笑道:“我在做白日夢呢!還沒清醒!以為自己神功無敵了!”
薛霸對羅雯說:“羅雯,快用你的美貌身材還有氣質征服他警醒他!”
羅雯沒想到薛霸轉移話題的速度這麼快,忍不住說道:“怎麼還有我的事啊?我可沒有這麼大的魅力,我又不是殷小倩,嘻嘻。”
雷雨挑挑眉毛,強行把話題轉移回來,說:“我的痛覺是不是出了問題,所以感覺不到疼痛?”
羅雯用力掐住雷雨胳膊上的肉然後殘忍一擰,問:“痛不痛?”
“痛!”雷雨跳了起來。“奇怪,為什麼這些電擊都傷不到我了呢,找機會我要去醫院看看。”
“別想太多,感謝你們接我出院,我下廚請你吃飯。”羅雯笑道。
“饒了我吧!您這廚藝,是傳說中的黑暗料理!”薛霸上躥下跳。
三個人插科打諢,笑聲連連。可是雷雨心裏還是惦記著小倩。他一直琢磨著找機會和小倩說話,小倩和她男朋友對他住院不負責這件事,其實他並不是很在意。
現在他除了關心小倩的一舉一動,也關心自己的體質,想試試家用電能否傷害到他,沉淪到這個想法裏不可自拔。但是他不敢試,萬一被電死了……
他擺脫了對觸電的恐懼,反而充滿了對觸電的渴望。公司裏呼喚他修理擺弄電器的聲音又多了起來。
某個周末,他來公司加班,一直加班到晚上,時間過得很快。他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準備回家,發現小倩也在加班,於是他不想離開,坐在辦公室裏上網,希望等會兒和小倩一起下班,一起下電梯,有機會的話說不定還能和小倩一起宵夜之類的。他好久沒有和小倩說過話了。
他不敢直勾勾地盯著小倩,怕小倩發現,對他感到厭煩,隻好邊上網便偷偷看她。他找了一些不怕觸電的特殊人士的新聞和視頻看。他看到有人把雙手當做電線連接熱得快給水加熱,非常激動,自己也想試試。他產生一股衝動,似乎身體裏有電流要衝出來。他把手指靠近耳機,用意念放電,果然放出電,甚至把耳機燒壞了。他嚐試第二次,但是失敗。他來了興趣,反複試驗,釋放出電流的成功率達到了一半。他甚至能夠控製電流吸引自己的鑰匙串。
電和磁往往是糾纏在一起的。
他發現了新大陸,打算炫耀給小倩看,卻發現小倩已經下班離開了辦公室,走得悄無聲息,沒有和他打招呼。
他極其失落,怨恨自己玩電的時間太長。他關掉電腦離開公司,走進電梯。
天已經很晚了,電梯裏居然站著許多西裝革履的人,看來都是周末來加班的。他失魂落魄,腦子裏想的都是小倩。當電梯裏的人都走完了,他才注意到自己居然來到了地下車庫。
他沒有車,平常下電梯都不會按到負一層負二層。他準備按一層,卻依稀看到小倩走向車庫,打開一輛車的車門,準備鑽進車裏去。他下意識地從電梯裏走出來,想過去和小倩說話。
在他印象中,小倩一直都是坐公交地鐵上班回家,從沒見她開車。今天看來小倩有車,隻不過很低調。他慢慢走過去,看清楚小倩車的車標。雷雨對車沒什麼研究,但是看這個車標和車型,也猜測出這輛車價值不菲。
小倩半個身子鑽了進去。
雷雨偷偷躲在後麵,隔著四輛車的距離。他沒有勇氣和小倩說話,怕小倩不搭理自己。
正在猶豫的時候,他看到三個西裝男人走到小倩身邊,伸手拉扯。
小倩怒喝:“放手,你們幹什麼?”
地下車庫很空曠,小倩說話有回音。
西裝男人低聲說了幾句,雷雨沒有聽清楚,但是看到小倩十分憤怒,還有一些害怕。他意識到這三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他衝過去喊:“你們三個,撒手!”他跑到小倩身邊,見三個男人都帶著誇張的墨鏡,遮擋住了自己的臉。
其中一個男人摸出一根棍子,打開開關,滋滋作響,猛地捅在雷雨身上。
是一根電棍。
雷雨挨了一棍子,沒有觸電的感覺,罵道:“捅什麼捅?”
男人吃了一驚,又一棍子砸向雷雨的頭。
這下雷雨暈了過去。
當雷雨醒來的時候,感覺頭痛得厲害,用手一摸,頭上長了一個大包。他疼得齜牙咧嘴,接著看到小倩坐在角落裏,抱著她自己的肩膀,渾身輕輕地顫抖。
“這是哪?”雷雨問道。
小倩沒有回答。
雷雨打量環境,發現自己和小倩被關在一間毛坯房裏。房間裏什麼都沒有,瓷磚牆紙地板全無,牆上有幾個插頭和幾根電纜線。房間有個門,但是沒有窗戶,他用力去踹門,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