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和實驗室的同學們看不下去了,都為孫泉叫屈,為她感到不值,說魏千緣這種索然無味又毫無前途的男人就該早點分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些話不停地鑽進曹芝芝的耳朵裏,她想假裝沒聽到都難以辦到。
孫泉鍥而不舍,即使沒有把她約出來,也在工作之餘見縫插針跟她聊天。而她挺喜歡跟他聊天。
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碰巧魏千緣要出差一段時間。她找不到借口再拒絕孫泉的邀請,關鍵問題是她也不想拒絕……
孫泉帶她四處玩耍,聽音樂會,參加舞會,坐豪華遊輪夜遊長江。這些都是她從沒體驗過的生活,甚至沒有想象過。她發現有孫泉的生活就像是偶像劇,如夢如幻。
把她從夢幻中叫醒的是魏千緣的電話。他出差回來了,回到屋子裏發現沒人,於是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為何微信不回電話不接。
她江邊文藝咖啡館喝咖啡,跟魏千緣如說她在外麵玩,讓他自己先睡覺。她再玩會兒就回去。
魏千緣不疑有它,洗了個澡倒頭便睡。
孫泉等她掛掉電話,慢慢握住她的手,說:“現在回去嗎?”
曹芝芝連忙縮回自己的手,說:“是啊,明天再約。”時隔多年,她再次體驗到小鹿亂撞的感覺。
“不急,喝完這杯咖啡,我再送你回去。”孫泉笑道。
“好啊。”曹芝芝其實也舍不得走。
……
孫泉的豪車停在她的樓下,說:“好好考慮。真的,老魏這個人雖然很好,但是他不適合你。”
她下車,輕聲說:“我會的。”
回到家裏,她看著又四仰八叉鼾聲震天的魏千緣,厭惡感再次上升。大家都說魏千緣長殘了,顯老,沒有上進心,不體貼,渾身上下都是缺點。現在她也這麼認為。
在孫泉的襯托之下,她越發覺得魏全元乏味之極。
這個晚上,她又和孫泉聊了許久,陪伴她的依舊是魏千緣的鼾聲。
實驗室的人們在不斷打擊誹謗魏千緣的同時,不住地讚美孫泉。三人成虎,積毀銷骨。她越發覺得孫泉才是自己以後可以依靠的對象。可是她和魏千緣談了好幾年的感情,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她陷入了糾結和痛苦,她知道自己已經身在曹營心在漢了。
許多事情其實是紙蓋不住火。
魏千緣即便再愚鈍,也發現不對勁。他明顯感覺到曹芝芝和以前不一樣了,對自己的關心越來越少,嫌棄越來越多。他稍微用點心思,就知道曹芝芝和那個叫孫泉的富二代不清不楚。他找了個時間,和她開誠布公的討論孫泉。
她一口否認,不承認自己和孫泉有任何瓜葛,隻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魏千緣突然大聲質問曹芝芝:“你以為我是傻逼?還以為我是瞎子?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每天跟那個混蛋聊天到半夜,聊的都是工作?隔三差五的就出去玩,難道都是聚會?你們兩個去看電影,去吃飯,把我擺在什麼地方了?是不是還去開房了?”
曹芝芝氣紅了臉,說:“你不要汙蔑好人,看個電影吃個飯怎麼了?犯法了麼?你舍不得花錢請我看電影,我就不能讓別人請嗎?我看你就是嫉妒!小心眼!”
兩個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為激烈的爭吵,以前的陳芝麻爛穀子都翻出來了。魏千緣針對曹芝芝見異思遷,曹芝芝則針對魏千緣沒錢。彼此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魏千緣平常在外麵上班受了不少氣,回家又受曹芝芝的氣,眼見曹芝芝要給他戴綠帽子,所有的氣便集中到一點,爆炸了。他變得歇斯底裏,衝著曹芝芝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字眼都往外蹦,把曹芝芝說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他越說越憤怒,眼睛紅得像野獸。他差點失去理智,抬起手掌就要打她,但是在關健時刻,他保持住了清醒。
男人一旦動手打女人,事情的性質就變了。男人再有理也變得理虧,情侶之間的關係再難有挽回的餘地。
畢竟,他不願意失去曹芝芝。
他收回自己的巴掌,低吼著質問:“你是不是喜歡上孫泉了?”
曹芝芝找到了攤牌的機會,說:“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補償你的。晚上我去實驗室住。”
他猛地跪下,抱住曹芝芝的腿,哭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曹芝芝淚流滿麵,輕輕推開他,拿出手機,撥出孫泉的電話,柔聲說:“有空嗎?來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