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芝芝不敢聲張,再看魏千緣時,則發現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邪氣。她忍不住去想,莫非這從耳朵裏爬進爬出的人臉大肉蟲就是魏千緣培養出來的?
這類蟲子的作用是讓魏千緣變得有氣質?
在她眼中,魏千緣則變得神秘起來。
然而除了家中有布偶娃娃之外,魏千緣沒有做任出格的事情,依舊把她捧成公主。她能夠深切體會到魏千緣對她的關懷。可是她一想到娃娃,想到朋友們評價魏千緣的話,她就覺得害怕。
這種害怕的情緒像一一根魚刺卡在喉嚨,十分難受。如果沒有吞咽的動作,那麼這根刺對她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一旦去嚐試吞咽某些東西,這根刺就紮得她劇痛。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到魏千緣的娃娃,但是這種想法根本摁不住。實在沒有辦法了,她隻好假裝實驗任務太多要搬到實驗室去住。
當她表達出這個想法時,魏千緣如喪考批。他傷心地問道:“你又想離開我了嗎?千萬不要這樣!”
她臉上一熱,說:“沒有沒有,畢業論文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我得加班加點,怕影響到你。我就住兩天。”
他充滿狐疑地問:“你不要騙我,最好跟我說實話。”
她萬般無奈,隻好說一半的實話:“我害怕那個蟲子,你看不到,可是我看到了,我很害怕。我去實驗室住幾天,如果實驗室也有蟲子的話,就說明真的是我的幻覺,那麼我就去醫院治療。如果實驗室沒有蟲子,那就說明你這有問題,到時候咱們就搬家吧,好不好?我幫你分擔房租。”
他無可奈何,隻好答應。
她再次搬到實驗室,跟同學們探討魏千緣家裏的布偶。人們再次在她耳邊聒噪,說魏千緣邪氣得很,最好少打交道。要麼就徹底攤牌,讓他坦誠做邪術的事情。
師妹和同學們討論魏千緣的越來越難聽,說什麼魏千緣之所以能發小財,肯定是動用了五鬼運財之類的邪術。他能征服曹芝芝這樣的大美人,肯定是在她身上中了愛情降頭,雲雲。總之,越說越邪乎。
這些討論魏千緣的話不停地鑽到她的耳朵裏,鑽到她的腦子中,潛移默化地改變她對魏千緣的看法。
魏千緣經常來實驗室看她,她覺他身上的邪氣越來越重。
好在她學會了注意力轉移大法,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研究生的畢業答辯上來。一忙起來,就把魏千緣的邪氣忘之腦後了。畢業之後,她在江城本地找了一個工作,等暑假結束再去上班。
她幹脆回老家避暑,因為江城實在太熱了,就跟火爐一樣,順便暫時躲避魏千緣。
魏千緣要繼續留在江城上班,對她回老家的事情不做評價。
在家的兩個月,她經常和師妹以及其他同學聊天,包括找魏千緣身邊的兄弟和朋友打探他的消息。不知從哪天起,大家都不討論魏千緣身上的邪氣,甚至不討論魏千緣了。
她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魏千緣聯係,畢竟他們還是男女朋友,但是關係寡淡了許多。魏千緣也察覺到這點,他想重新活絡起來,但是無能為力,暗自著急。
說來也怪,在家中她沒感覺到人臉大肉蟲。好像夢到過幾次,但是真實感沒有在魏千緣家中那麼明顯。
半個月後,師妹才主動提起魏千緣。她說魏千緣出車禍了,從車窗裏飛出來,臉擦在地上,受傷非常嚴重,不知道會不會破相。如果治不好的話,一個大帥哥就那麼毀了。
曹芝芝有點不相信,她慢慢意識到師妹這個人滿嘴跑火車,說的話隻有一半的可信度。上次師妹就是借口相親,把騙去跟魏千緣見麵。這次會不會又是玩的計謀?
她去聯係別的朋友,他們一致這樣說。包括連久未聯係的劉思齊也是如此。劉思齊甚至說魏千緣心裏總是惦記著她,開車的時候也想著如何哄她開心。當時魏千緣在車上,跟劉思齊打電話,商量著買什麼禮物能讓她開心。正聊著的時候,魏千緣開車不注意,跟突然變道的車擦上了,然後就住進了醫院。
她非常擔心,趕緊從老家趕到江城。來到醫院後,她發現魏千緣臉上果然纏滿了繃帶。她十分害怕,萬一魏千緣真的破了相,她該怎麼辦?讓她嫁給一個破相的醜男人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讓她就此離開魏千緣她又舍不得,而且還會遭到朋友們的恥笑。要是上天薄情,讓魏千緣真破相,現在醫療技術發達,說不定能通過植皮的技術給他恢複容貌。
一時間,她思緒萬千。
魏千緣醒了,睜著眼睛看著她,眼中竟然又一絲絲笑意。他掙紮著說:“不用害怕,我沒事。”
她握著魏千緣的手,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魏千緣的朋友很多,陸陸續續都有人來病房探望。大家都說他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收獲意外的好運呢。
醫生和護士也紛紛安慰魏千緣和曹芝芝,說魏千緣破相的幾率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