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寂靜。我渾身火辣辣的痛,象被卡車碾過一樣。左邊臉如刀割一般,痛的我好像又要昏過去一樣。現在很想喝水,我無意識地蠕動了一下嘴唇,有些痛,嘴唇也痛。嘴唇幹裂的,估計出血了,因為有一絲血腥味在嘴裏彌漫。眼睛好像也腫了,上眼皮壓迫著下眼皮,怎麼使勁,也就能睜開一條小縫。

我這是在哪裏?我動了一下手腳,都不能活動,被捆在什麼地方了,我動了一下腳,看出我是是站著的,腳上又是沉重的嘩啦啦的鐵鏈子的聲音。後麵有根柱子一樣的東西,我應該是被捆在柱子上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醒來之前呆在什麼地方來?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啊?還有,為什麼我腦海裏什麼圖像也沒有,我怎麼一個人也回憶不起來?我,我,我……,還有我究竟是誰?我怎麼連這最關鍵的一點,也不記得了?我是誰?我不僅心惶恐起來了,自己頭腦一片空白。什麼也抓不住的無力感,讓我不知所措。

“有人嗎?來人啊?”我高聲的喊著,可是發出的聲音卻很沙啞,聲音也傳的不遠。我試了幾次,都是這樣,除了能發出一點沙啞的聲音之外,再也不能做其他了。難聽的聲音像是被車碾過了聲帶一樣。

我仔細回憶我是誰?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腦子裏好像隻出現了一片紅,我再仔細深入思考的時候,痛疼欲裂,好像腦袋要崩裂一樣。我忍住痛苦,不敢再動腦思考。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隱隱約約能看見,在自己的左側有一張很窄的床,地上有一些黃黃的幹草。我對麵放了一個大大的架子,上麵擺滿了觸目驚心的刑具。其餘的再看不見什麼,我也能確定,這間小屋子是封閉的,而且裏麵再沒有其他人活動,或者說呼吸的痕跡了。我的手腕因為我長站立的姿勢不舒服,稍微改變了一下,而鑽心的痛。我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沒忍住,流下來了,左臉又是一陣痛徹心扉的疼,這個痛絕對比手腕上的傳來的痛,多上幾十倍。是不是我的臉也受傷了?

那種無力感又襲來了,難道我沒有親人嗎?有沒有在找我?心靈上的傷痛和身體上是傷痛一起上來,可是我一點淚也不敢流了,淚水流過左臉,像個傷口撒上了一層鹽。又餓又渴,又疲憊,終於體力不支,又昏了過去。昏過去也好,不要這麼明白的受著這些罪,這是我昏迷前的唯一的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嘩啦開鎖的聲音響起,我抬起頭,無力的看著來人。先是進來幾個人,點燃了屋子裏邊,角落的幾盞燈,屋子裏頓時亮如白晝。那幾個人點完燈,回頭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醒沒醒。再看見我的時候,有幾個忍不住倒抽了幾口氣,又趕緊低下了頭。

抽氣?是因為我醒了,瞪著眼睛看他們,嚇了他們一跳,還是我長的不堪入目,猙獰的樣子讓他們擔驚受怕?我在心裏暗暗揣度著。看目前的樣子應該是後者,否則不用看見我醒了嚇了一跳,又趕緊低下頭,好像很害怕再看我一眼一樣。

我該不會是無鹽吧,醜陋的麵貌惹人不敢看?沒有鏡子不知道呢,我也好奇究竟自己回醜到什麼樣子,竟然到了嚇人的地步。我正暗自想著,就聽見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公主,你這是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