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馬甘地(之三)(1 / 2)

母親和姐姐搪塞他的這些問題,等他上到高年級,就逐漸獲得了正確的答案。這並不像馬曉蘭向他描述的,隨著年齡自然的增長,腦袋中就會生長出答案。而是需要通過閱讀的訓練和對書本上那些信息的思考,那些正確的答案都隱藏在每本紙書中的一行行、一排排、一顆顆文字中,馬甘地就像要找出上一個使用過課本小朋友們所留下的那些“新納比派”式的密碼一樣,開始著迷於在一本本紙書的文字裏找尋自己所需要的正確答案。

比如在馬甘地進入小學五年級上學期時,小朋友們就開始接受《居民政治經濟學常識》教育,這門課程會詳細講述計劃經濟分配原則的曆史由來與現實意義。於是他就理解了在日常生活中為什麼在流通的工分卡外還需要各類的糧票、布票和肉票。也明白了殷吉拉為什麼需要每天要去工作,把“工分”看得比命還重要;

比如等他進入六年級,就有一節近代詩歌選讀課,課程中選取近代著名詩人江忘川寫的現代詩:《龍子湖畔》,這首詩歌早在地鐵自治自由聯邦成立之前的動蕩歲月就被譜成了樂曲,停留在數代地鐵居民們的記憶裏,其中——

“夢中我再度回到龍子湖,回到陽光照耀碧波蕩漾的湖麵,我在湖畔等待著星空下的篝火、等待我的戰友和同胞,自由之心像鳥兒在水麵穿行。”

——更是全體地鐵人中家喻戶曉的名句。這些深藏在各類被輪流使用了無數次小學課本中的知識,讓馬甘地逐漸喜歡上了紙張裝訂起來的書本。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問題越來越多,一些問題解決後,又產生出更多新的問題,但他學會了通過更多、更廣泛的閱讀去尋找答案。從小學二年級開始,馬甘地開始對於紙書產生了感情,每一堂課結束後,在課代表要收走手中的紙書時,居然會有一種戀戀不舍的難過。

在小學二年級那年,馬甘地萌生了人生的第一個理想,那就是:做一名課代表。他幻想能夠像長穀美妍那樣,可以每次課前去書庫領取課本發給小朋友們,下課後再收集清點,然後交還給書庫的老師。他認為,這不僅僅是一項光榮的任務,更是一種可以讓紙書在自己的手上多停留會兒的機會。

而因為“篡改塗寫地鐵線事件”的深遠影響,在他整個小學五年的學習過程中,這個理想一直沒有實現,直到他11歲時進入龍子湖第二中學。

馬甘地的家位於地鐵一號線龍子湖站第5居民區,龍子湖第5小學位於龍子湖北站和龍子湖站中間,距離他家隻有有500米左右的距離。5小的教室、宿舍、燈光球場都依著原先的地鐵隧道主體而建,有些宿舍甚至還位於隧道的下方。比如5小的禮堂,就在一號線隧道下方20米,利用了遠古時期鄭城的一個廢棄的煤礦井修建而成。5小的書庫,利用了2個世紀前“海綿城市”的遺物——修建在兩條交彙的排汙管道所構成的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