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群眾勞動黨反對個人主義,更反對集權產生的官僚政府。他們認為,利息、雇傭、土地租金產生的利潤壟斷,是官僚政府才能夠製造的強迫性壟斷,這導致財富和權利集中在少數人手上,全體社會成員無法享受同等的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他們主張廢除私有製,將一切生產資料歸集體所有。所有集體召集者、監管者或者建議者的產生,都必須經過公平、公開、公正的全民選舉程序,並且采用5年自動輪值製度。而自由群眾勞動黨本身,在移民獨立自治的階段性目標完成後,必須將權利交還給代表所有保留區居民的地鐵聯邦居民大會。
地鐵聯邦居民大會的成員來自於兩部分人,一部分是按人口比例劃分的各個聯邦城市居民公選的代表,另一部分是各類社團、行業協會和黨派所推選的代表——隻要一個合法組織的成員數量達到1萬人,就有權利選舉一名自己代表參與各地基層居民大會的選舉。在第一次全體保留區居民代表大會上,來自各地、各個行業的代表們就達成共識,繈褓中的自地鐵聯邦依然麵臨著來自中央政府、西部陣營、內部反對者等各派勢力圍剿扼殺的威脅。在新的曆史時期,自由群眾勞動黨爭取自由獨立的階段性任務並未過時,經過全體居民代表大會授權,自由群眾勞動黨黨魁李白,被選舉為第一屆全體居民代表大會委員長。實際上,自由群眾勞動黨不光是地鐵人的精神力量,因為她眾多的黨員和忠實追隨者,以及在農會、工會、手工業者協會等各類組織中的廣泛影響力,更是現實中居民大會最重要召集者、監管者和建議者,李白率領下的自由群眾勞動黨黨員,在第一屆大會中的代表中也占有相當高的人數比例。
在聯邦成立之初,全體居民代表大會中常設的經濟聯合管理委員會對新社會的經濟問題缺乏經驗、應對不足。首先聯邦各地的貨幣沒有統一,部分地鐵區仍在使用舊的中央紙幣,黃金、白銀等硬通貨的價格一路攀升。但很快,舊有的銀行被收歸居民大會,所有舊時期的農場、工廠、長途運輸、私有商鋪、私有銀行、教育培訓機構等等在居民大會的指導下進行了“合作社”、“農、工、商業協會”和“公私合營”的改造,除必要的生活用品外,地鐵居民們主要的私有財產逐步劃分到公社一級的居民大會集體所有。經濟聯合管理委員會在一年的時間內,控製住了局勢。他們通過在自治區內部勾畫的按勞分配、各取所需的集體經濟藍圖,成功地阻斷了中央政府所希望看到的金融混亂局麵。
而在實體經濟方麵,地鐵自治區不可避免地陷入嚴重的物質短缺。中央政府長時間在貿易、技術上對地鐵自治區進行封鎖,新成立自治區2億多人口麵臨信息網絡、能源匱乏、醫療衛生條件惡劣,一切都需要從頭開始、自力更生。因為沒有生產過剩,因而也沒有用於交換的商品。與勞動量掛鉤的居民勞動工分和飯票取代了流通的貨幣和黃金。殷家上百年來由智慧、金錢和社會地位所積累的家族大廈,都突然變得千瘡百孔。在這短短一年中,殷昌德的家族,則失去了一百年來苦心經營的各種企業的所用權,包括那些馳名各地的各種老字號品牌和專利。
“我們拒絕用一個無聊致死的危險去換取免於饑餓的世界,”第一屆全體居民代表大會李白委員長引用了300年前居伊。恩斯特。德波的那句話來鼓舞士氣。他斷然拒絕了西部陣營的援助機會(這並不合法,事實上也僅僅是得到了西部陣營一些勢力的暗示),但他鼓舞人心的精彩語錄並不能阻止饑餓的迅速到來。在最困難的時候,殷昌德開始發現手上的黃金完全變成了一堆毫無價值的金屬塊。因為1000克的黃金還不如10斤麵粉,或者一斤食鹽更具有現實價值。
“一切均不該屬於自己的,終究將幻化為塵土,”晚年時期,獨自坐在因為供電不足的陰暗的地下庭院中紡線織布的殷昌德,回憶起這段往事時常常如此感概說:“也許我們更應該堅信soulforce,而不是moneyforce。”
由於生物技術、納米技術、農業機械、人工智能等技術都被中央政府嚴密封鎖,自治區內的社會生活足足倒退了兩百年。殷吉拉出生時,正直自治區聯邦成立5周年,長達3年******留下的陰影依然籠罩在聯邦157個地區居民們的心裏。營養不良、體形瘦小、頭發稀少、骨骼鬆軟、牙齒發黃是新時期第一代地鐵居民的普遍身體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