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爾森手裏沒有避體的武器,加上剛被迷藥算計,身體沒有力氣。反應又慢,臉上挨了好幾拳。
“別把人打死。”維布倫丟下一句話就走了。幾個小跟班像聽到了上帝的囑咐一般兢兢業業的執行自己的任務。奈爾森沒辦法,反抗不了,隻有任他們打,等他們打累了估計就會放過自己了。
奈爾森蜷在角落裏,雙手環抱著頭。身上的傷叫囂得厲害,他在忍耐著一波又一波的疼痛過去。家裏是肯定回不了,母親一向不允許他們兄妹三個參與打架,這身傷不僅會令母親動怒更會令她傷心。可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算了,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
奈爾森“嘖”了一聲牽扯到嘴角的傷口,疼得他“嘶”的大吸了一口氣。
他看看外麵已經有些微暗的天,估摸著伊戀恩已經被哥哥接回家了。慢慢的扶著牆壁站起來,他打算今天先去沃格特家裏住一晚,明天再向母親負荊請罪。母親見過沃格特,也很喜歡這個身世可憐的孩子,估計不會對他發難。
奈爾森一瘸一拐的走到沃格特家門口,屋子外有一個破了的盆子,還在汨汨的流著熱水。看來是剛扔沒多久,不用想,肯定是大叔幹的。
奈爾森走上前拿起了那個破了的盆子想去告訴沃格特,起身的那一刻,他仿佛聽見了屋裏傳來的奇怪的聲音,小小的隱忍的聲音。
奈爾森爬上窗口,隔著劣質的玻璃,他震驚的看著屋內發生的一切。
那是違背倫理道德的,隻有畜生才幹得出的事情。
收養了沃格特的那個老男人趴在渾身未著絲縷的沃格特,不,或許是他故意撕爛了沃格特的衣服。沃格特身上紅的青的紫的印記充斥著奈爾森的眼球,沃格特被折磨的說不出完整的話,蒼白著臉色,豆大的冷汗從他額頭滴下。
看著老男人臉上猥褻的快感,奈爾森覺得痛的不是自己身上的傷而是自己的心。他最好的朋友白天還對他說不認命,晚上他卻看見了這令人發指的一幕,他不知道當時沃格特是以怎樣一種心情對他笑的。
奈爾森抓起一塊鋒利的石頭就著脆弱的玻璃對著惡心的老男人的腦袋砸了進去,“嘭!”的一聲,眼前的玻璃被砸得稀碎。奈爾森被嚇得魂不附體,似乎忘記了剛才的石頭是自己砸進去的。驚恐的看向屋裏,老男人腦門被砸得開了花,沃格特似乎被這突然來襲的一幕嚇得隻知道瞪大了眼睛看著身上死不瞑目的男人。
“啊——”沃格特終於喊了出來,往窗口看來,一張青紫的驚恐的臉出現在窗邊。奈爾森看見沃格特的眼神往他的方向看過來,立刻移開自己的腦袋,拖著自己已經麻木的身體和停止工作的腦子離開了院子。
沃格特試著挪開了身上沉重的男人,沃格特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他人一軟倒在了床邊,看著腿間刺目的液體,他笑了,幾滴淚從他眼眶裏落下。
他扯過一旁地上被撕碎了的衣服簡單的套在身上,然後坐在床邊靜靜等著男人的血流光流盡。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奈爾森嘴裏重複著這句話,沒有方向的行屍走肉般走在路上,倒也回到了家裏。
黛碧看見門口站著個陌生人,兩眼無神的看著她,黛碧心中竟然被那眼神看的發慌。那人走進了,黛碧才發現,那不是自己遲遲未歸的二兒子還有誰。
他臉上的傷一看就是打架打的,黛碧忍不住發火:“奈爾森,你是怎麼答應媽媽的,你忘了嗎?”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奈爾森看著母親,渾身發抖,嘴唇發顫。
黛碧看見兒子被自己嚇成這樣,心疼得摸著兒子的嘴角,“好了,媽媽不怪你,看你嚇得。媽媽看你傷成這樣,剛才差點沒認出你來,你說媽媽是不是該生氣?”
奈爾森不知聽見了什麼關鍵詞猛地抬起頭來盯著母親的眼睛,“媽媽,你剛才差點沒認出我?”
“對啊,要不是你湊近了我還以為是陌生人。”
奈爾森鬆了口氣,泄氣般坐在椅子上,眼睛呆呆的看著前方。黛碧拿來家裏的急救包,給兒子上藥,輕輕握著兒子顫抖的肩膀,柔聲道:“奈爾森,都是媽媽不好,媽媽再也不嚇你了。”
黛碧拿起紅花油擦拭奈爾森臉上的傷,心疼的輕輕吹拂著傷口。
“媽媽,殺人會有什麼懲罰?”
“坐牢。就像隔壁家裏那個瞎子叔叔一樣,年輕的時候不學好,殺了人,吃了10年勞飯,在牢裏把這雙眼睛也給丟了。”黛碧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對奈爾森說,“你要是下次再打架,估計就該和那個人人喊打的瞎子叔叔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