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這是秒針轉動的聲音。
“吱吱……咕咕……”這是屋外一些蟲鳥的聲音。
“呼……籲……”這是祁世平緩呼吸的聲音。
“草泥馬,草泥馬,草泥馬……”這是我內心無數草泥馬奔過的聲音。
喂!不就跟祁世睡一間房嗎?怎麼這就翻來覆去睡不著了!明天可是要去鑽研神秘小黃書的啊!
此時的我正躺在床上,跟春遊前一天晚上的小學生一樣,激動地睡不著。距離晚上吃完咖喱飯已經過了7個小時;距離我給祁世鋪好被子、他睡在地板上,我睡在床上,已經過去了4個小時。
4個小時前那家夥躺下去就不再說話,一副很累很嗜睡的樣子。不過想想也是,他今天又是來給我送點心,又是抱著我,又是給我做飯的,能不累嗎?
相比之下,下午睡了那麼久的我,一天都沒怎麼運動的我,現在失眠也是正常。
翻了個身子,側身望著床下的祁世——皎潔柔和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光和影勾勒出他英俊的臉龐。月光下熟睡的他,恬靜的像個孩子。
真羨慕他能睡的這麼香,而我隻能在腦海中一遍遍地重複那奇怪的夢。
祁世說的違和感到底是什麼呢?那種若隱若現的感覺,呼之欲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輾轉反側,越想、越糾結,腦海中越是一團亂麻。
我抬起右腕,就著月光,又一次的端詳那詭異的印記。
夢裏文筠狐狸說這是雙蛇禪杖,仔細看看,確實像是兩條蛇爬在法杖上。
淡淡的月光下,金色的印記顯得格外亮堂,死死地映在我眼中,好似要告訴我什麼一般。
左手輕輕撫過那印,一股暖流襲上指尖,身體仿佛被電擊中,頓時變得疲憊不堪。
眼皮好重,就這樣睡過去也好。
……
“快醒醒。”
“你是豬嗎?都幾點了還睡?”
“早飯都涼了,你怎麼睡得這麼死?”
“再不起床,我就不管你了。”
睡夢中,聽見祁世的聲音傳來,但卻很飄渺,遙不可及的感覺。
“那我一人去研究那書好了。”祁世狡黠地說道。
這下,變得真實了許多。我立馬睜開了眼,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直接吼道:“不許耍賴!”
“嗯,原來這樣你才會醒啊?”祁世玩味地自言自語著。
“唔,”我不想理他,“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祁世毫不在意地回複我。
“什麼?!都這麼晚了?我……我還沒起床、還沒洗漱、還沒吃飯、還沒吃和果子、還沒研究怪夢,”怎麼睡這麼晚,感覺今天一天時間都不夠用了,“你怎麼不早點喊我起來啊!”我抱怨道。
“我從早上7點開始喊你,每隔一個小時喊一次,一直喊到剛才。”祁世麵無表情地說道。對,就是冷漠臉。
“抱歉抱歉,”我訕訕地說著,“畢竟昨天晚上失眠到好晚才睡著,體諒一下我唄!”
“我想也是,看你黑眼圈這麼重,”祁世邊說邊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又在想什麼心事?”
我吃痛地捂住額頭,這一下子,讓我完全清醒了。“等我洗漱完換個衣服,我們就去‘何為’吧!”我不想回憶昨天晚上的煎熬,急忙轉移話題。
“嗯。”波瀾不驚的語調,是他生氣了嗎?抱歉,我現在隻是腦子很亂。
我扭過頭,故意無視祁世的表情,掀開被子,坐起身,準備下床去洗漱。
突然、毫無預示地,我被重重地按倒在了床上。
是祁世。
他左手緊緊地鉗在我的肩上,按的我有點生疼,右手則溫柔地捧著我的臉,眼中藏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附身,緩緩靠近,我都能感受到溫熱的吐息。
這……這事要幹嘛?懲罰我無視他的問題嗎?
“唔……有話好好說……”我艱難地小聲道,眼睛緊閉,不敢直視他。
“我看你不是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祁世淡淡地說道。
這家夥,不會又是記仇吧!故意這樣報複我,害的我現在小鹿亂撞的,臉燙的難受。
就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冰涼的唇輕輕覆了上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更主要的問題是,我還沒有洗漱……
下一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蜻蜓點水似的唇已然挪開,在靠近我左耳的地方緩緩吐字:“現在,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