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能出來一下嗎。”來福站在門外緊張的搓著手掌。
冷素兒聽到來福在門外叫他,語氣好似很著急,忙打開房門,“福掌櫃,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小姐,剛才李祿在飯店值夜時抓到一個竊賊,那賊身上還有毒藥,小的怕他會在廚房下毒,想請小姐去看看。”
“身上有毒藥,這還得了,走,我們去看看,哦!傲天你先回去吧!賬本明天再弄。”說完頭也不會,急急得下樓,拓跋傲天和來福忙跟上,一起走出了醫館。
冷素兒三人相繼跨進京都飯店大門,隻見大堂的地板上側臥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臉上被打得滿臉烏青,嘴角直往外淌血。
“這是那個竊賊?誰打得,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冷素兒看地上男子那幅慘樣,受過現代文明教育的她,心裏很是不忍,也很氣憤。
“小姐,小的們要綁他送去官府,這竊賊拚命反抗,小的們不得已才打他的。請小姐恕罪。”李祿氣呼呼的,嘴上說請恕罪,但眼睛卻恨恨得盯著那竊賊,而且臉上也掛了彩,想必所說不假。
“這樣啊!我知道了,你們是在哪裏抓到他的,他身上的毒藥呢?”冷素兒最擔心的不是是否有物品被盜,而是擔心這竊賊有可能是來下毒的,飯店可是做飲食的地方,如果真是下毒的,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這竊賊是在廚房抓到的,這是在竊賊身上搜到的。”
冷素兒一聽是在廚房抓到的,忙打開李祿遞來的藥包,原來是一包讓人吃了拉肚子的巴豆粉,再仔細看那包巴豆粉,冷素兒一陣心驚,裏麵竟然參雜著少許的砒霜。
冷素兒小心的把藥包收好,抬起頭,淩厲的目光直射向地上的男人“說,這是為什麼?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地上的男人滿臉仇恨的盯著冷素兒,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哼!你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你害死了我娘,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你的京都飯店開不下去。”說到最後男人泣不成聲,歇斯底裏的大吼。
“我害死你娘,你說清楚,我都不認識你,我為什麼要殺你娘?”冷素兒大驚,這人莫非腦子有問題,可是又不太象。
“就是你!就是你!……”地上的男人艱難的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冷素兒撲去。
“放肆!膽敢傷人,把他送到官府去,到了那兒,自有公斷”拓跋傲天滿臉怒氣飛起一腳把男人踹翻在地。
“不要,他傷不到我的。讓他說,我什麼時候害死了你娘,什麼時候害得你家破人亡了?”冷素兒真是覺得好冤枉,這輩子她連隻雞都沒親手殺過,這會兒被人說成殺人犯了。
經過眾人連激帶詐的,冷素兒終於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個男人叫王石頭,腳有些瘸,五年前好容易在鳳仙樓找了份廚房打雜的活,用來養活一家大小,他一直很努力,想保住這個飯碗,誰知卻因為京都飯店的開業導致鳳仙樓沒了生意,後來又被冷素兒買下開了分店。
當初冷素兒買鳳仙樓時,酒樓的員工她都有留用,而這個王石頭是在鳳仙樓生意慘淡時已經被辭退了。
這王石頭自從被辭退後,因身體殘疾,又隻懂得一些廚房裏的一些活,隻能在京都各個酒樓找活幹,但是沒有一家肯要他,都說生意慘淡,不招工。
四處碰壁的王石頭萬念俱灰,回到家中,卻又看到老母親因為積勞成疾,又無米下鍋,奄奄一息的慘狀。
悲痛之下,他把罪責全加在京都飯店頭上,帶著最後一兩銀子到熟悉的藥鋪買了巴豆粉,他要讓京都的人都不敢吃京都飯店的飯菜,他要京都飯店關門。那藥鋪掌櫃聽了他的計劃,很是讚同,就給了他這包參雜了砒霜的巴豆粉。
知道了實情,冷素兒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她沒想到自己開酒樓,開醫館,初衷是為了造福百姓,去不曾想,那麼多人因為她而斷了活路,王石頭恨她,那藥鋪的掌櫃恨她,那些開酒樓、開醫館的可能更恨她。
是啊!自己抱著幾千年流傳下來的菜譜、藥方,開業時,他們又見識到了自己的背景,他們無法與自己公開競爭,但是他們又要生存。在這種年代,他們隻能選擇讓自己悄悄消失。
“王石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你家給你娘看病,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就在京都飯店工作吧!”冷素兒想通了,是自己的疏忽,自己的自私,才招人記恨的,她不怪他。